太后却只是看着她走,而没有像往常一样劝慰她几句,刚才皇从进寿康宫到离开,一眼都没有分给姚玉莹,真不知道自己本家的这位侄女是怎么能够把情况搞得这么糟的,太后现在是越看她就越觉得气馁,于是便直接让她离开自己的眼前,眼不见为净。
赵昀起和谢华凌离开寿康宫后,并没有急着回到长乐宫,反而相携沿着路慢悠悠的散步。
赵昀起问道“凌儿今日可有受了委屈?”
谢华凌展颜一笑“幸亏皇来的及时,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来得及时?赵昀起知道,谢华凌说出这句话是真心的,并没有讽刺的意味在里面,可这及时二字却让他觉得有些心惊胆跳。
倘若来得不及时呢?倘若谢华凌没有派人让刘婉仪来找他呢?倘若太后今日存了些坏心思,在谢华凌刚到寿康宫的时候就下了狠手,又该怎么办呢?一次及时,能确保次次及时吗?
赵昀起以前总觉得,想要保护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直到今天他才想明白赵元辉生前对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即便坐在至高无的座位,拥有着滔天的权利,可在某些事情,想要施展拳脚,却似乎仍然是受缚众多。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赵昀起的脑海中涌过,有些停留很久,有些快得抓不住,而且在心底里仿佛有某种被禁锢被镇压的东西在蠢蠢欲动的感觉,这让赵昀起莫名有些恐慌的期待之感。
赵昀起和谢华凌各怀心思、互相沉默的走完了接下来的路。
第二天,赵昀起便让人拟出了两道旨意。
一道是婉仪刘雪瑶聪慧敏查,甚得圣心,晋位为从三品婕妤。
另一道是昭媛姚玉莹以下犯,冲撞有孕妃嫔,绛为正三品贵嫔,以示警戒。
一道晋位一道降位的旨意一同发出,几乎所有人都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昨天还是从二品与从四品之间的遥远距离,今天一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正三品与从三品之间的正从之分。
而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因为其中一人借势想要为难谢华凌,而另一人却出手相帮谢华凌罢了。
朝堂有人接到暗示,对此事提出抗议,暗指赵昀起此举对淑妃娘娘偏袒过多,却被赵昀起四两拨千斤的回怼了过去,此人没过几天便被人找出为官不正的铁证,顺理成章的被赵昀起调离中央,扔到某个不知名的乡县做一个小官小吏了。
在赵昀起的这些行为之后,后宫与前朝之间仿佛是极有默契地般的安静了下来,但安静却不意味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