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多少还是有些风度的,比如他先前说了不给任何人见她,然而还是按照约定,将她与乘思焕关在同一间牢里。
乘思焕一阵骂骂咧咧过后,叉腰冷静了一会,见时依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时依,他把你单独关起来,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时依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心不在焉的。
妖族要取她性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究竟如何做才能护得她全身而退呢?
“思焕,如果有危险,记得往西行。”
听时依这莫名其妙的一句,乘思焕一头雾水,以为她苦中作乐卖弄玄虚,笑道:“我很少能辨清方向。”
时依这回不跟她嬉笑了,神情颇为凝重。
乘思焕也不笑了,低低垂着眸,抬起之刻,眼眶一片通红。“他说要拿你来祭剑,是真的吗?”
时依一愣,随即轻松笑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放心,祭剑不假,但只要有引霄落在一日,我之功体和心脉就不会受损,当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你……”
时依将小药瓶交到她手中:“这瓶中有两粒丹药。一粒是乃剧毒所凝练而成,可让人瞬间暴毙;另一粒则是金丹,可护住你之心脉,是我偷偷带在身上的。”
“你这是何意?你要我假死,然后丢下你现行离开这里?”
时依无奈道:“我知道这并非你之本意。然而形势非常,我们中需得一人脱险,才有机会双双逃出生天。你知晓太多秘密,他们绝不可能让你全身而退,而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取你之性命,如今我是他们看守的重点,要我来完成这件事是难上加难,一切就只有看你的了。”
乘思焕将信将疑,将小药瓶稳稳收入囊中。
“等到风澈再来时,我会想办法搅乱局势,你趁乱行事。”
一切交代妥当后,二人头靠着头,静静仰躺在囚床之上。沉默的两人心思各异,月光悄然透进天窗,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之际,时依就听到了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仔细一看,竟是一只圆滚滚的大眼睛灰鼠。时依与它四目相对着,都按兵不动。
但乘思焕却怕这老鼠怕得紧,顺着时依视线望去,险些尖叫出声。时依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嘘!”
她忽然觉得这老鼠像是有话要说,突然间,鼠精的话在她耳边回响——“敲天灵盖!”
她朝那灰鼠的天灵盖上敲去,第三下刚落下,就听到鼠精在那边叫:“大人!大人?会用小鼠友吗?敲三下!敲三下啊!”
听他语气焦急万分,想必已经找了她很久。
时依道:“你当我这么笨?”
那头喜道:“大人!真的是你?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去救你!”
时依一听这话,立马阻止:“别来,这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来了定叫你有入无回。”
要救,谈何容易,搞不好连自己小命都会搭进去。
“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计策脱困,你们别来,一个都不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