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认真地观察他们远启队伍里的神者，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孩莫名熟悉。

“我是在说我们有共同的目的。”韩素沁低声答道，她低着头，不让陈德看到自己的神情。

因为此时的她正在冷笑。

看似铁血的陈德，其实内心里一直都隐藏着一个秘密。

“为什么你们那么肯定陈老一定会帮我们？”

在沼泽神庙下面，韩素沁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沉简回答道。

“一样的？”韩素沁感到不可思议，“他眼里只有利益。”

“不，作为远启的掌舵人，名与利对他而言太触手可及了。”沉简摇摇头。

“那他想得到什么？”韩素沁很是疑惑。

“像他那样的人，站在人生的顶峰，一定得到过很多东西，其余的东西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反而是过去曾经失去的东西，才让他留恋。”

“所以我想，陈木在天之灵，或许希望你帮他完成这个愿望。”韩素沁不卑不吭地说道。

韩素沁的一番话让陈德陷入了沉思，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悲哀。

一个拥有铁血手腕的人到了晚年就会开始后悔，然后不停地去追念自己曾经错过的。

无局游戏残酷的机制和腐败高层，曾经害死后陈德的儿子陈木。

“确实，到了晚年，想要得到的东西全都是自己在年轻的时候亲自丢掉的。”陈德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所以你确定你会有把握？”

“陈老，达成目的的手段有很多种，但只要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就可能让我们去帮你达成。”韩素沁清冷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玩味。

远启高层牵扯极广，那么陈德已经坐拥高位，但是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依旧难以下手。现在韩素沁已经像他表明忠心，他不能做的事，可以让他们去做。

包括给陈木复仇。

“好，”陈德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他依旧是直勾勾地看着韩素沁，“如果你能完成这件事，我自然会帮你。”

“是的，不管成与败，这件事情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韩素沁微微一笑。

临行时，韩素沁刚要离开房间，陈德突然叫住了韩素沁。

“做这样的事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韩素沁诧异道。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吗？”陈德别有深意。

韩素沁默然了，从始至终她做这件事情就没有考虑过是为了自己。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很像一个人，真的。”陈德认真到。

是像沉简吗。

韩素沁愣住了，但是她没有问出来。

陈德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只是他始终充满威严的眼神一下就暗淡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