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祠堂在苏府的东北角,有四个正常院落大小,灰墙黑瓦,庄严肃穆。
苏槐背着一身比自己还要大的行囊,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祠堂门口,只见门口两根巨大的木柱之间,下面一对石鼓对峙,上方悬挂“苏氏宗祠”四个大字,蔚为大气。
“吱呀”一声,苏槐推开了厚重的大门,面前不远处是一道刻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石栏刻板,描绘了苏家的兴衰起伏,石栏刻板之后是宽敞的庭院,庭院是打磨的光滑的黑色石板,四周连廊的墙壁上镶这一块块圆形的影壁,尽是描绘苏家前辈的一些丰功伟绩。再往里,就是苏家祠堂的正厅了,里面放置着一排排的先人牌匾,台上供奉的三只高香飘飘渺渺的升腾者淡淡的青烟。
“这边不会晚上闹鬼吧?”苏槐一想自己要在这个地方住下去,顿时觉得有那么点毛骨悚然。
“没事,就算是闹鬼,也是我们苏家的先人出来关照关照后辈,怕什么。”这么一想,苏槐瞬间觉得安心了许多,打开一进门口处的小门房,屋里一张床,一张小方桌,虽然简陋,但起码比原来睡在柴火垛上要强了许多。
苏槐行李不多,不多一会儿就将屋里收拾妥当,坐在书桌前开始仔细的端详起那根插在树上的蓝色细针,针长一指左右,前段银白,后尾湛蓝,拿在手中依然感觉微微酥麻,苏槐想了一遍家族里可能对他不利的人,结果发现真的有点多,两只手加起来也数不过来,实在是人心难测,自打他被发现不是至清武根后,落井下石的人简直数不胜数。
但苏槐总觉得,无论是从之前的雷击事件,亦或是前不久发生的因几句话而导致的决斗台事件,无形之中有一只推手暗暗操纵着这一切,目的就是要他死。
“毕竟我是一个没有太多的故事,只一帅字贯穿一生的男人,被人羡慕嫉妒也是正常的嘛。”苏槐拿出一枚小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多少有些不能自拔“看来我得努力修炼了,要不然别人会说我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一无是处。”
苏槐有些不舍的把铜镜放在了一边,来到了祠堂的中央的空地上,运起了滴水掌法,几遍过后,却发现效果比之前因受伤而涂满一身药膏的时候要差了很多,修炼了这么半天,却只凝聚了一缕淡淡的真气。要只是这样的一个凝聚真气的速度,想要把他身体内的万丈山脉打穿,那真的可能是此生无望了。
想到这里,苏槐在不迟疑,他要去找李医师问个明白,看看给他涂抹的药膏到底有个什么名堂。
此刻,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落日的余晖也在慢慢消散。苏槐轻车熟路的走在苏陵城的巷子里面,李医师的小店离这些大家族的豪宅阔府不算近,毕竟苏陵城的好位置都让这些大家族瓜分殆尽,终于苏槐赶在了天黑之前来到了一处都是低矮房屋的老巷子里面。
很难想象,像李医师这么有本事的人,会住在这么破落的地方。
“当当当”苏槐拉动破木门上生满了铜锈的拉环,轻轻叩了三声。
“天黑了,明日再来吧。”屋里传来一道声音,也不问是谁,就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苏槐见屋内李医师这么说,也不恼,对于李医师的脾气,显然是知道的。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出来,顺着门缝就塞了过去。
“今日当真不再出诊,还请回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银票起了作用,李医师虽然没有开门,但语气却是客气了不少。
苏槐不为所动,又是一张银票出手,从门缝里轻轻一塞,这钱的由来还得是说上次与王林决斗的时候,苏槐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赌自己赢赚到的钱,要是单靠家族每个月给的那点例钱,攒十年也不见得能抵上着一张银票。
“今日前来叨扰,不为看诊,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不等李医师再说些什么,苏槐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吱呀一声,门开了,李医师看到门口站的人,显然也是没有料到竟然是苏槐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