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学六年级尧老师教我们《长城》一课时,曾和我们有个约定,那就是三十年后我们一起去看万里长城,现在已经过了三年了,二十七年后我们一起去看万里长城。尧老师,到时我们全班一起去,怎样?”
“好!我们一起去,还有你何花姐!”
“好!我也去!我这辈子一定要去长城看一看。”何花满脸幸福。
暑假,定远和何花终于结婚了,婚礼上,定远身穿白衬衣,打着一条红领带,第一次穿上了油亮的皮鞋,显得格外精神。何花呢,穿着一条红色裙子,盘起的头发上插着一束白色的满天星,两人在那儿一站,新郎新娘,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这才叫天生一对儿。”
“是呀,定远有出息,新娘也漂亮,是方圆十里的美人儿。”
亲朋邻里七嘴八舌议论着,何花挽着定远的手臂只是笑,笑起来更漂亮了。
“花儿,你今天真漂亮,越看越漂亮。以后我要对你更好,让你越来越漂亮。”定远拉着何花的手看着她说。
“嗯,我知道,碰到你真幸福。”何花害羞地回道。
这时,只听有人在喊:“尧定远,我们来啦!”
循声望去,只见夏浩男几个老
同学到了。定远的婚礼,他只请了夏浩男、白川杨两人,结果来了四人。
定远忙迎了上去。
“你看这两位是谁?”夏浩南指了指一起来的另两位同学。
“哇,王超,长高了。”定远先认出王超,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位是?”
对方一笑,定远一下就认出来了。
“啊,黄石山,我都认不得你了,七年没见了,经常想起你的!”
“我也是,这位是弟媳吧!好福气,尧定远。”黄石山说道。
“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这是我们几个同学的一点心意。”白川杨把大家一起买的热水瓶、花瓶递给了定远。
“好,好,像白川杨一样早生贵子。”夏浩男说道。
定远看到白川杨表情有些不自然,把他拉到一边问道:“你和林小丽现在情况怎样?”
“还能怎样,离了,孩子归她,听说她已经找了个乡镇府的。哎,你大喜的日子,今天不提这个。”
“我也没请贾丹,怕大家一见面想起班长会伤感。”
“我们来时说了,今天你大喜的日子,大家不提伤心事。”白川杨说道。
晚上,同学们都没走,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围坐在一起,伴着四周田野的蛙声,有说不完的话。
黄石山感慨地说:“我这么多年最大的遗憾是没能读完中师当一名老师,高考时,阴差阳错也没能被师范院校录取,现在读完农学院,分配到一个农科所工作,这辈子算与老师无缘了。”
“你倒好,至少是名牌大学毕业,我原来在县属中学,中师生抬不起头,现在作为公务员,中师生也抬不起头,什么都讲初学历,初学历是中师就矮人一截。”夏浩男早没了当年的傲气。
“你们不知道吧,尧定远去年在全县青年教师大会上发言。今年,他所教的初中毕业班平均成绩在全县获第一名,这在全县都传开啦!”白川杨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最行的!”王超说,“我在大学稍微想偷懒时,就想到尧定远把大学名额让给我的情景,我就不敢怠慢了。本来我该回丹丰师范上班的,学校同意我考研究生,主攻教育学,还要读三年研究生。我不在大学混个人样出来,都不敢来见尧定远。”
何花第一次知道定远让大学名额的事,对身边这个男人多了一份敬重,她下意识地朝定远身边靠了靠。
“哎哎哎,我们只忙着叙旧,忘了今天是尧定远的洞房花烛夜了。”黄石山说道。
“不不不,你们今天能来,才是最美的花好月圆夜。”定远忙起身说道。
“定远,记得7年前的约定吗?你要吹笛子给我听,现在吹得怎样?”黄石山问道。
“记得,记得,我去拿笛子,我有几根笛子,你和我一起吹。”
定远起身回屋拿出笛子。
“吹什么呢?”定远问道。
“就吹《牧羊曲》吧!”黄石山说道。
白川杨怕大家忘了情,忙起身说道:“我建议留点悬念,后会有期,那时再合奏。”
夏浩男心领神会,也说道:“好,我也赞成下一次合奏。走,闹洞房去。”
“好,闹洞房!”几个老同学拥着定远和何花闹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