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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积雪之上,画着两个简单的小人,一个扎着羊角辫,一个披着大披风,两个小人搂在了一起,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生死”,“死”字貌似还多写了一笔。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这是一个农家女孩儿对于爱情的全部理解。
一个是手握数万北平军、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早已身处险境的年轻王爷,一个是心底纯真、勤劳善良能做得一手好饼子但却不能开口说话的农家女,离奇而又多舛的命运让他们在同州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从最开始的心生好感,到此刻的生死相依,这期间只隔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情之所起,无关风月,只是因为彼此恰好是对方漫长孤苦岁月中一直缺少的那一味良药罢了。
那年冬天,陆子羽和董小花成婚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北境,这场放下门第成见的婚礼赢得了来自同州城所有百姓们的一致祝福。
大婚那天,北平军的军营驻地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和鲜红的囍字,同州当地和其余六州的百姓们纷纷前来贺喜,对于七州的百姓来说,他们心中的盖世英雄娶了七州本地的女子,这不可不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而坐在高堂之上的董大娘更是热泪盈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他们娘俩无依无靠惯了,一个瘫痪一个哑巴,这种情况就连村里的穷苦人家都几乎不可能上门提亲,更别说
她几时想过小花会有这一天。
“王王爷,终终于成家了。”站在门外看着陆子羽和董小花拜堂的结巴忍不住哭了起来。
“今儿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一旁的高个皱了皱眉、拍了拍结巴的脑门。
“我我这不不是替王爷高兴嘛!”结巴抹了抹眼泪。
“哎是啊,要是老王爷能看到这一幕该有多好啊!”依着门框的高个也红了眼眶。
听到这句话,结巴哭的更厉害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毕,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礼仪的声音郑重而不乏欢喜,此时此刻,董小花的内心怦怦直跳,盖头之下的那张脸蛋红彤彤的,紧张而又兴奋的她一手持着牵红,一手又死死地拽着陆子羽的手,虽然是破了规矩但却是情真意切。
片刻的诧异后,陆子羽的嘴角划过一丝了然的暖笑,他随即牢牢地握住了董小花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生出些许茧子的小手。
那一刻,头带翎帽,身着红袍的他是那样的迷人。
那天晚上是陆子羽第一次见到董小花化妆之后的样子。
烛光下,凤冠霞帔、粉面朱唇的她显得灵动而美丽,泪眼含笑的双眸里尽是三生有幸的光芒。
“小花,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陆子羽的娘子大名鼎鼎的北阳王王妃了。”坐在榻旁一侧的陆子羽欣慰而得意地搂住了董小花的肩膀。
而董小花只是紧紧地依偎在陆子羽的肩头,她双手环抱在陆子羽的腰间,似乎是想告诉陆子羽她只要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呵傻丫头,你都快抱得我喘不过气了。”陆子羽很明显感受到了董小花想表达的意思。
坐在榻前的两个年轻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他们的双腿幸福地摇摆着,眼中写满了对琴瑟和鸣的憧憬与向往。
然而,急促的叩门声却打断了二人新婚之夜的甜蜜时光。
陆子羽有些疑惑地去开了门,发现来人是他手下的一名将领,但他脸上的神色却与这大喜的氛围有着天差地别。
“王爷,不好了云州出事了,南边的军队打过来了。”
突如其来的军情让陆子羽皱紧了眉头,如今北境寒风正烈,他原以为穆之寻会在来年开春之后再派兵攻打自己,却没想到这个野心勃勃的冷血之人竟片刻也不想等待。
“何人为帅?”陆子羽表情凝重地看着那名将领。
“殿前都指挥使郑观。”
郑观的名字让陆子羽长吸了一口气,滔天的怒火在他的眼中腾起,“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陆子羽重新关上门,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故作轻松地握着董小花的双肩,微微一笑道:“南边打仗了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有什么事情找高个和结巴就行,等我回来。”
陆子羽说完这句话后便匆匆换上甲胄戎装,在他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却被董小花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了。
“傻丫头不是说好了乖乖等我回来吗。”陆子羽轻轻地拍了拍她环绕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董小花还是松手了,穿着嫁衣的她十分吃力地念了一个口型。
“等你回来。”
陆子羽破天荒地看懂了她的口型,但他随即又简单而轻松地说了一句“走了!”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屋外茫茫的雪色之中。
新婚之夜,陆子羽不想让小花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北平军的大营前,威武雄壮的踏雪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马背上的陆子羽手持虎头枪一脸愤恨地对着面前的一众北平军将士高喊道:“穆之寻弑君篡位,罔顾人伦!若不是晏波候闯宫救主,这大宁的江山国祚恐怕就早已经落到他穆之寻的手里了,如今贼人郑观奉穆之寻之命前来犯我,于公,他是弑君卖国之贼,于私,两年前他泄露军机害死了我们多少兄弟!意图杀我灭口,致使上官将军惨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不报此等血恨,我陆子羽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