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还记得,就在他即将炼成灭运金针的前夕,姬亶临别所言的那些让他三尸神暴跳的话语。
“有民立君,将以利之。今戎狄所为攻战,以吾地以民。民之在我,与其在彼,何异?民欲以我故战,杀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为。”
瞧瞧,这都是什么话。难不成本座从小辛辛苦苦的教你读书习礼,你就记了个民为贵,君为轻的道理?
痛苦的以手按抚胸口,不想在想这糟心事的姬焚,大手一挥,运使风诀,招来一股大风,卷起地上的滚滚尘土,化为一道黄风,横挡在了豳国百姓与戎狄士兵之间,将二者隔离,使得豳国百姓可以安全的离开这个他们曾经的家乡。
至于戎狄追击之人,为防隐于幕后的戎狄大萨满出手,即使戎狄两族有人误入,姬焚也用风卷起,将那误入之人远远抛出,至于被扔飞上百米的误入之人落地之后是否毫发无损,那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反正,以他如今的情况来看,为防逼之太急,让他这只丧家之犬生出跳墙之意,那些隐于幕后的大萨满,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来找他。毕竟,在他们看来,此时自己即使被豳国牵连,受了伤,也依旧是真仙大能,谁能想到,他与豳国的牵连之深,以及灭运金针的炼就,使他不但身受重伤,就是修为也是跌了一个大境界。
好在,他们不知道不是吗?
“多谢国师救命之恩!”
向着身后的股股黄风施了一礼,得脱狼口的众豳国百姓,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追随曾经的豳国国王姬亶,一同南迁,只是潦草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向着南方而去。
“不拦一下吗?那些豳人快跑光了。”
“拦一群凡人干什么,些许人口而已,等个十几二十年,有了这片土地,长生天的孩儿们自然会像这些野草一样茁壮的出生,更何况,水底的那条泥鳅都动手了,我们就当卖他个面子,放了那些豳人就是。”
“也好,只是那姬焚,我们要不要……”赤着上身,犹如一普通牧人的干瘦中年男子在脖子上划了划,示意的看了看已经返回泾河水府的姬焚道。
“没必要,”正了正头上的羽冠,一身青衣,面容慈祥的花胡子老人道:“那泥鳅已经受了伤,我们再去就是逼他去死,狗急跳墙的道理你也懂,为了一个穷光蛋,没必要犯险,更何况,那泥鳅再怎么说也在火云洞挂职,你我将他杀了,也不好交待。”
“也是,”深有同感的摸了摸嘴角,赤裸上身的男子突然想到,他们三人争锋相对几百年,确实没看到姬焚用过什么法宝,倘若他有法宝,没理由一直藏着,这么一想,冒着被其临死一击的机会去杀一个已经无关紧要的人,是有些不值当。
经此一役,那泾河水府没了国运支撑,最多几十年就会沦为凡地,而没了豳国国运加持,下次在对上,原本三人中实力第一的姬焚,就是个笑话。想到这,赤着上身的男子在也不将姬焚放在心上,转而一脸迷醉的看着正在一口口吞噬着金色祥云的白色巨羊,感受着加持在身上的气运越发的深厚,痴痴的看着远方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