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哔哔的时候，被厨子听到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你以前放飞自我的时候也很厉害。”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确实是，我曾经也是放飞自我很厉害。

我不太能够理解那些哪怕出门扔个垃圾都要化妆的女人的心态，我是很难做到的，我是一个超级害怕麻烦的人。所以我曾经穿着睡衣去买东西，穿着棉拖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就因为我懒得收拾行李。我并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

舒服啊，早上起来，刷牙洗脸，不梳头发，随手扎起来一个马尾，看起来像是牙买加人刻意梳的脏辫。拖鞋方便又舒服，夏天拖鞋凉快，冬天棉拖暖和。秉承着我舒服故我在的自我真理，无所畏惧。

厨子自然是很少说我的，只是有些时候会很嫌弃的说一句：“真的是比我还懒，连头发都不梳一下。”

如果是要出门，他要唠叨我：“你就不能一件衣服？”

“你确定你要这样出门？”

“老婆，我没给你钱买衣服吗？”

……

我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有一年的冬天，我穿着厨子静心挑选之后买给我的一件衣服，在门外转悠，厨子和哥哥在旁边玩耍。堂嫂领着自家女儿散步的时候，碰到我们。

“哎？燕子，我有一件跟你一模一样的衣服！”

“额……是么？我倒没注意到……”

“我去年的时候买的。”堂嫂说。

“嘿嘿……”

“哎，你这衣服在哪儿买的？”

“不是我买的，我老公买的。”

厨子看着我和堂嫂，答道：“我不知道你有一件一样的，哈哈哈。”

“没有没有，我就觉得好熟悉，想起来我有一件一样的。”说完堂嫂就回屋去了。

我突然觉得很尴尬，我甚至想象得到我身上那件衣服如果穿在堂嫂身上会是什么样一种情景。如果说我穿起来是买家秀，那堂嫂就是卖家秀了。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我灰溜溜地跑回家，换了一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