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熙合联邦内的局势对他们相当不利，霍格接手了诺凡德半数的权利，大半个熙合联邦都在他的掌控内。

这令诺凡德对远在异地且了无音讯的克罗伊，和以克市内的布鲁斯感到不安，但贸然回去无疑就是在送死。

经过一系列的商议和讨论后，两人最后决定了暂时的去向。

那便是隐蔽起来，躲过这段时间霍格的疯狂追捕，最快联系上元首或西北境内的援军，并且暗中调查足以将霍格送入监狱的证据。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就说明了他们必须寻找一处安居之所。

是夜。

诺凡德看向这些时日来一直守候在身边的女人，寂静的夜，其余人早已睡去，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人。

他明白，是时候应该了结一些事情了。

“阿锦。”

俚素翻书的手一顿，就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个女孩的名字，是吗。”

俚素垂眸，神情并没有因为他说出的话而表现的惊讶，反倒是早有预料般的，轻轻合上手中的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去地牢看她之前。”

俚素有些怅然：“原来你早知道了……”

诺凡德琥珀色的双眸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带着凝重，还有一丝不解：“你为什么要放她走？”

俚素沉默，她抬头对上诺凡德的视线，碧绿的眼眸中他看不到哪怕一点后悔与动摇。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因为她是我的妹妹。”

诺凡德皱眉：“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完全可以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并且让她继续回到白金宫中，为什么宁愿让她背负罪名去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也不愿让她留下……”

俚素打断了他的话：“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放她离开，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了解她，她不会喜欢呆在白金宫，我很清楚。”

诺凡德一怔：“……为什么？”

俚素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边的窗户前，视线透过玻璃窗望向天空中稀疏闪烁的星。

“德，并不是每个莫哥人都喜欢被圈养起来，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被一遍又一遍服从安排的旨意洗脑着，眼前只有一条被安排好的未来……或许我这么说你不会明白，那我换句话，一只猫，一只狗，或是其他的只要是宠物，他们也是被人类悉心呵护着保护着，主人给他们恩赐，而他们只要负责摇尾乞怜。”

“它们毕竟只是畜生……”

“是啊，它们毕竟只是畜生，思想单一只要能吃饱就行，可我们是人啊，是一个思想不限于吃饱穿暖的人类，而你们却用着对待宠物一样的方式对待我们，如濒危动物般的圈养起，又向拍卖物品般的将我们放在展示柜上供人挑选。”

诺凡德沉默。

今天的俚素太过疯狂，这些词句是平日里提都不能提的禁区，而她却对一名熙合联邦的大贵族全盘托出。

“或许我的说辞有失妥当，也并不是每个莫哥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我身为阿锦的姐姐，非常清楚她心底的想法，所以我不可能让她继续留在白金宫。”

“你们钟爱莫哥人，是因为他们的长相既是接近于你们所信仰的神，并且基因胜于自身，所以便想将本族的后代基因优化，又自私地想霸占，便下令将其年龄段的女性都抓走，这些是我后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