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是被石化了的几人动也不动,张文生也来了火气。虽然以前老子是挺衰的,但是现在我可是你们的三少爷,居然连少爷的话都敢不听!真是好胆!
“那你们就在这儿待一辈子吧!少爷我不伺候了!”张文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出了藏书阁,只留下几位侍卫面面相觑。
少爷今天好像有点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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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桌子上的《上下一万年》、《古今历史》、《老唐讲历史》等厚厚一摞与历史有关的书,张老太爷捋着胡须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内心澎湃的他终究还是没能掌握好手上的力道,将一根长长的白须给揪了下来,痛感让张卿山回过了神,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老潘,你说这臭小子看那么多史书是要干嘛?”张卿山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老潘同样捋着胡须:“据我所知,三少爷也许是对历史产生了兴趣。”
“对历史产生了兴趣?”张卿山的面色有些古怪,那被酒色给掏空了的小子居然还能对历史产生兴趣?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
“莫非文生不喜欢习武,喜欢的是从文?”张卿山一拍额头,惊声说,难道这么多年来在对张文生的培养上,他们都搞错了方向?
潘管家点了点头:“老爷言之有理,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虽然我们是武术大家,但若是要让这小子进朝当个文官,倒也是个不错的决定。听起来是有些不伦不类,至少可以保得我们张家的香火传承…”
“老爷的意思是,要将三少爷给送进南州书院里去深造一番?”潘管家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虽然武官在朝确实比文官有话语权,但如今张文生年纪已经将近二十,而且他身体孱弱、还不能吃苦耐劳,修武早已经是来不及了,还不如早点另谋出路。
“是有这个想法。”张卿山揉了揉太阳穴,显然是有些头疼:“但你也知道,那帮酸生可不怎么好说话…”
“这倒也是,尤其是您上次还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更是打碎了那吕夫子的一颗门牙,为此他可不少上奏折。再说了那吕夫子可是书院的院长,录用谁不录用谁可全凭他一人说了算…”老潘有些为难的说:“若是您想将三少爷给塞进书院,恐怕免不了被他们一番横加阻拦,到时候还要在金銮殿上奚落您一番…”
潘管家说的张卿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是张文生除了文官之外,也确实没有别的路好走了。思来想去之后,张卿山还是咬了咬牙,决定无论说什么,都要将自家这根独苗给塞进书院中去。到以后就算最不济的情况出现,张家式微,皇帝陛下也会看在他曾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给自己这孙儿谋个一官半职,不至于落魄的紧。
“距离选举考试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老潘,你去将京城内最好的教书先生给请来,让他辅导文生考核。只要文生能够正大光明的中举,就算是那吕夫子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张卿山咬牙切齿的说。
潘管家表面附和,内心却是苦笑连连:三少爷只是粗浅的看了几本历史方面的书而已,有没有对文科产生兴趣都不好说。您这倒好,直接将未来几年的路给他规划齐了…再说了,人家寒门弟子寒窗苦读十二载,能不能考上还是个未知数呢,您老这宝贝孙子最后突击这一个月的时间,也能中举?!真把他当神童了还是将教书先生当仙人了?
当然,难得三少爷有改邪归正的兆头,潘管家也不忍打消张卿山的积极性,索性将这些话全都憋到了肚子里,出去找京城最好的教书先生去了。而就在这等功夫,刚刚迈出张府大门的张文生却看到了一台大轿从门前经过,四人抬轿,八位皇宫侍卫持刀护驾。张文生看到此轿并不陌生,能够被如此高规格的对待,轿上又绣满了凤求凰的,京城中也唯有一人而已——那便是当今的大公主,清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