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恭道:“武侯由皇上赐封,自然是该听皇上差遣。”
莫羡天又道:“那为何皇上不直接自己另外册封武侯,而是要派遣江湖门派去争夺呢,如这不是很矛盾吗?”
司空恭并未回应。
莫羡天继续道:“前辈,晚辈我不是有意冒犯,晚辈虽然年少,也没有读很多书,可是却明白,江湖和百姓之所以能听武侯号令,正是因为武侯顺应百姓的民意啊,武侯之权终究是来自于百姓,百姓认他那他便是武侯,百姓若不认他即便是皇帝也不过是装点精美些的人偶罢了。”
莫羡天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感觉到了脖子处的一抹清凉。
司空恭厉声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四大司空神剑之名,威震武林,司空恭只需要稍微动一动手指头,那柄金色伞剑就会从他的喉咙上划过,了结他短暂的一生。
莫羡天没有退后半步,挺直胸膛往前一步,正声道:“晚辈此言是逆耳的忠言,新皇若要皇位安稳,先将中原的大旱、湖广的大涝治理好,提拔镇北军中能征善战的良将防御北境,夺权贵之田赈济流离之民,这些事情是天下之本,这可比掌握一个虚无缥缈的武侯之位来得稳固,不是吗?”
司空恭一时间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司空恭才道:“你的话与一个人很像。”
莫羡天脖子上的清凉感消失了。
司空恭道:“俞将军也曾上过这样的奏折,那时候我正巧在先皇身边,先皇看到这份奏折后发呆了许久,我问他,俞将军写了什么,他告诉我,俞将军让他以民生为本,以百姓为根,政治倾轧是皇位的毒药。”
莫羡天道:“俞将军说的乃是肺腑之言。”
司空恭叹了一口气道:“的确是肺腑之言,可他越界了。”
莫羡天不解道:“何为越界?”
司空恭道:“老夫生平只敬佩两个人,一个是我义兄司空驹,另一个便是俞将军,他的话老夫无比赞同,可是我们都是皇帝的臣子,胡乱议论朝堂之事又怎是本分?也正是因为如此,俞将军开始遭到先皇的猜忌,才会逐渐为先皇和陈乾所不容。”
莫羡天道:“陷害忠良,岂不是自掘坟墓?”
司空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先皇曾经非常信任俞将军,是因为俞将军的忠言进谏他才能有大松王朝的中兴,也是俞将军在边疆的浴血奋战方有这数十年来的安宁,可是啊,有些东西是无论谁都无法戒掉的,为了维护或者得到某些东西,再和善的人也会变得狰狞。”
莫羡天不明其意,在心里暗道:“是什么东西能让人巨变,让人无法戒欲,世上竟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司空恭道:“我还有一物要给你。”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书。
莫羡天谢了,拿过一看,上面写着:“九霄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