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台在调查过程中意外发现京城民间竟然可能存在一股很强大的不明势力,自然非常重视。
一旦真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形成了这种势力的话,那就是他们严重的失职,到时候怕是明镜台又要换一批人了。
还好,经过调查之后,他们确定这些人并不是被人有意控制培植起来的势力。
吴皇惊讶的看向童贯,“背后之人是陈宁?”
童贯道,“也不能说背后之人,就是一些以前被地主豪绅欺负的苦命人,跟着陈宁身边的人学些手艺讨个生活。
皇上您不知道,越是像酒馆,茶肆这种地方,消息越是庞杂,这次正好就借助这样的优势找了个人,并非什么有意培植起来的势力。”
吴皇想了想,还是严肃道,“让明镜台时刻盯着。”
童贯开口道,“皇上放心,老奴已经叮嘱过了。”
“嗯。”吴皇点头,刚刚那瞬间出现的凛冽杀机消散而去,突然叹息道,“莫说是宪儿,如今看来就连恒儿都比政儿要强上一些,你说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吴皇平日言语中,称呼他们多是康王,永王这些,偶尔也直呼其名,却很少这样说。
如今的口气听在童贯耳中就如同唠家常一般,可是这样的家常话,童贯是一点都不敢多说。
吴皇口中的强上一些,考量的标准显然是东宫之位。
这种话皇上可以自己说,可是傻乎乎的上去插嘴,童贯可做不出这种傻事,而且他也没东西插。
童贯只顾着笑,而后开口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皇上您是真龙天子,三位王爷自然都是人中龙凤。”
吴皇听童贯这么一说,笑骂了一句老狗狡猾。
童贯只顾着笑,也不辩驳。
“永王毕竟是长,又是魏皇后所出,朕从小就疼爱他。
谁知他出去打了一次仗竟然如此不知收敛。
朕本想敲打敲打他,冷落他一段时间,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情,竟然杀人性命陷害于国有功之人,你亲自去一趟永王府,让他禁足一个月,好自为之。”吴皇道。
童贯躬身退去,“是,皇上。”
四条人命,构陷功臣,到最后在皇上这里也不过是禁足一个月。
吴皇如此命令,也意味着这件案子就到武三奇为止了。
刑部大牢,武三奇身上早已经布满了鞭痕。
一位狱卒一鞭子狠狠抽在武三奇的脸上,而后上前甩出手臂啪啪扇了两下,“放下来,晕了。”
和先前不同,这一次他们没有用凉水将武三奇泼醒继续鞭打,而是将他放了下来。
武三奇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摊到在地。
狱卒上前一人,手中拿着状纸放在了五三奇前面,抓住他的一只手掰开大拇指按了上去,“好了,这要说这人血印还是比印泥鲜艳,就是干了后不好看,不好存。”
“就你话多,快把状纸给大人们送去,等着呢。”
武三奇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被扔在了牢房中,两个狱卒拿着状纸满意而去。
片刻后,隐隐有脚步声传来。
昏迷之中的武三奇只感觉干裂嘴唇变得湿润起来。
是水。
他贪婪的喝着。
水是甜的。
武三奇努力睁开眼,用手揉了揉粘连在眼皮上粘稠的血液。
他看清了眼前这个穿着狱卒衣服的人。
他挣扎着用手臂将自己撑了起来,靠坐在旁边的墙壁上,口中微弱的声音响起,“你是来杀我的。”
十一看着武三奇,平静道,“有什么遗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