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患锐减,自治领总算喘过一口气,但这事还没完。
自治领大街小巷、市场饭馆、银行盐铺各网点,无不贴着醒目的宣传画。
画像模仿通缉令的格式,画着一个秃子和一个黑白神混血的头像,脸部打着阴影,显得阴险无比。
肖像画下方,言简意赅的五个字:谁才是土匪?
“听说孙皓和耶达特的私兵伪装成土匪,专门打劫盐铺和农民?”
“没错啊!我亲戚是亲卫队的,亲眼所见!而且他们可狠了,不劫财,只杀人!”
“该死的老秃子和杂种!难怪最近物价飞涨,原来全是他们搞的鬼!”
“可不是,我另一个亲戚从孙皓卫队辞了。全家都嫌丢脸!”
在高华苏醒前,领民连背后说孙皓闲话都不敢,现在都恨不得当面指着他的秃脑袋骂街了。
耶达特宅邸,他躺在羽绒垫上,医生刚给他包扎好伤口。
一脸伤的管家小心翼翼地探脑袋进门,小声说:“老爷,麒麟帮和青龙帮……”
“什么?他们也不干了?”耶达特没好气地说。
“是,他们帮会解散了,帮助都回老家种田修路去了。”
“啧,没出息,泥腿子一辈子都只配在土里刨食吃。”
似乎因为类似坏消息太多,耶达特这次倒平静多了。但管家仍不敢掉以轻心,扣扣索索地说:
“方才,孙皓的吴管家送来密件,说……说民怨沸腾,要警惕重蹈五月覆辙……”
“哼,领民不过骂了他两句,就打退堂鼓了?当婊子立牌坊的东西。”
见老板的心理状态还算稳定,管家总算松口气。
但稳定只是暂时的。耶达特越想越气,突然抓起金鼻烟壶往门口扔。
管家早有经验,把头往后一收,鼻烟壶重重砸在神柚木门上,烟嘴变形了,但木门毫发无损。
独自躺在房间里,他不由咆哮道:“破小孩!不弄死你,我就不是耶达特!”
“阿嚏!”高华打了个喷嚏
“唉哟,你看你整天淋雨,感冒了吧?年纪大了,风湿关节等着你。”葛敏唠叨着,给他擦头发。
“嘿嘿,那得好几百年后啦。但问题今天就能解决!”高华乖乖坐在椅子上,脚不停地晃荡。
“啥问题?”
“百年匪患,马上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了!
今晚,我要请剩下的土匪头子吃大餐!”
他的自信不是没来由的。
自从花大力气深耕乡村,他的视野豁然开朗,总算知道了一些市区以外的动态,不再对环绕市区的山区两眼一抹黑了。
要不是行政中枢能力有限,在乡村这一片广阔天地,他大有可为。
但他对现状已十分满意了:各村寨各显神通,通过七大姑八大姨的爸爸的兄弟的邻居的朋友,居然搭上了所有仍然活跃的匪帮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