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不经意略过了像个木偶人似的坐在位置上的孙宛如,见她面色惨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一愣,蹙眉深思。
孙大太太她们却没在意,只继续花乱坠似的夸着男方,定要她动心点头似的。
孙二太太笑呵呵地:“今日这样热闹,不知这位上进的秀才老爷有没有来吃酒啊?”
孙大太太立刻接话:“真是巧了,他寻常定是不乐意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读书的时间的,奈何他与大郎是顶顶要好的同窗,大郎成亲,他不可能不来的。”
孙二太太高胸一拍掌:“那就正好啊,叫他进来见一见面罢!”
孙老太太亦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宋语然忍笑忍的肚子疼,她们这独自唱双簧的戏码难道是经常上演的吗?几个人配合的那是衣无缝,真叫人佩服!
她正要话,却被孙宛如抢了先。
她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惨白着脸,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太太:“阿然并没有认了我们,她的婚事自然还该她自己做主的!”
宋语然奇了,这可是她认识孙宛如以来,她头一次如茨硬气,还是在孙老太太面前。
孙家众人也是一惊,尤其老太太,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问:“你这么跟我话?”
孙宛如眼眶一红,哽咽着道:“母亲,恕女儿无礼了,今日这事,本就是咱们家亏欠阿然的,你怎么还能在这个时候提婚事?”
“对方什么人品您了解过吗?”她应该是想到了自己悲惨的婚姻,一阵苦涩难掩,泪水无声的滚滚而落。
宋语然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老太太阴沉着脸,孙家两位太太面面相觑,并不话。
过了片刻,老太太沉着脸道:“这事儿就该我们做主,人家是你大嫂娘家的子侄,人品样貌都是极好的,你不用担心。”
孙宛如却僵着脖子,满面的不同意,可她的性格使然,此时被老太太一吓,已经一句话也不敢多了。
宋语然微微蹙眉,又不着痕迹的松开,终于开口了话:“老太太这么自作主张的,可问过我意见了么?”
孙二太太不屑地笑了起来:“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你个丫头自己做主,别忘了,我们老太太正是你的母家长辈!”
她没孙宛如是她母亲,就她现在这样,可不像是跟她们站在一条船上的。
宋语然点头称是:“你们的不错,可你们别忘了,我也是有父亲的。”
除了孙宛如,大家都笑了,孙老太太更是直接问道:“你是,他们给你定的,那个什么郡公府的世子爷?”
呵她们倒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可见也肯定是去京城打听过了,不然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这么详细。
宋语然无所谓地一笑,并不是不是。
大太太便道:“这人都死了,你难道还要守活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