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文武百官皆是战战兢兢地跪地,殿内鸦雀无声,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真真切切,一丝细微举动都也能被察觉到。
傅琛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冷眼看着殿下看似忠心自己的这些所谓的肱股之臣,他们都是曾经为这个江山社稷所打拼的人,曾经的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换来的是位高权重,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些大臣,如今仗着自己曾经的功劳,开始蠢蠢欲动,已经脱离了当初辅佐君主的本心。
案上摆着的是几位大臣的奏折,若说有相同之处,便是弹劾的人,都是一个人。
内心的愤怒只能压制着,身为君主很多的无奈,傅琛气的直喘粗气,这些人还真是为了利益不折手段,哪怕是损人利己,也在所不惜。
“朕就想问问各位爱卿,摄政王到底怎么了?你们一个两个看他不顺,怎的突然一起弹劾呢?”
不怒自威,傅琛的声音在大殿内起了阵阵回音,众臣听闻,皆是叩首,却没有一个敢出头的。
是了,众臣一起弹劾的人,便是摄政王傅子晋,都道陛下既已亲政,且年岁不小,为何还要设立摄政王一职,想必是那傅子晋,居功自傲,徒有摄政虚名,不过是吃着皇粮罢了。
奏折呈上之时,傅琛见之也是哭笑不得,这哪里算得上理由,还是弹劾一国摄政王的理由。
傅子晋虽然身为摄政王,却极为年轻,才三十出头的年纪,洁身自好,这是无人不知的秘密。
在傅子晋十五岁时,迎娶蒙古的公主恩和,那年恩和才十三岁,次年诞下世子傅灏,如今膝下只有这一子。
同年,傅琛出生,作为孝昭皇后的幼子,自然是备受瞩目,可无奈孝昭皇后并不得宠,且遭人暗算,若不是摄政王一家与礼亲王一家在身后支持,恐怕没有今日的傅琛。
既然说起来傅灏,便不得不再多说一句,傅灏只年长傅琛一月,为人心思敏捷且温文尔雅,悠然从容,傅灏继承了恩和的聪慧与傅子晋的豁达,却不像个出身皇室的世子爷。
看着面前杂乱无章的奏折,傅琛冷静了片刻,再次开口道:“方才开不高谈阔论,如今却一个个好似闷葫芦一样,不出声儿了?”
须臾间,便从众臣群中,走出一人,他双手执着玉笏,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回陛下,臣等也并非此意,只是陛下如今亲政,这摄政王用处不大,可古往今来摄政一职都是极其重要的,可如今却如同闲职一般,终归是不妥。”
说话的人叫郭嘉,在朝中身居要职,军国大事均经过其手,这正二品大员,可是威风的很。
傅琛笑了笑,看来终是有人忍不住的:“中书令何以见得?摄政王乃是朕奉先帝遗诏而封,如今群臣却要联名上奏废黜,岂非要朕忤逆先帝,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郭嘉听闻,撩袍而跪道:“陛下,微臣则认为,先帝此举是盼望陛下早日熟悉政事,而命摄政王辅政,如今陛下英明,自然是不需要再劳烦摄政王了。”
这帮大臣倒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分明是伸手要官,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于纵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