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丛晗一大早便候在华阳宫中德殿外,请求戚璟瑶收回旨意,丛晗心中很是恐惧,单单从主子发泄在她身上的伤痕便可瞧出,定是尔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更要命的事,主子却信了……
戚璟瑶正在梳妆,见堉林走了进来,不免问了一句:“还在外面?”
堉林一甩拂尘,往外瞧了瞧说道:“回夫人,可不是么,只是如此……只怕宫中会流言四起,怕对夫人您不利呢。”
戚璟瑶挑眉,今日发髻梳的稍微紧了点,故而有些吃力:“对本宫不利?韩氏与姚氏恩怨不断,与本宫何干?本宫不也照样被波及?姚氏与谭氏不合,本宫不也是受牵连了,连册封礼都没来得及,可见树欲静而风不止,对本宫不利的还少吗?”
想来也是,堉林憨憨一笑:“奴才谨记夫人教诲。”
不过戚璟瑶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一般,既然丛晗走投无路,不如自己给她指条明路。
戚璟瑶伸手将妆匣打开,里面各式各样的饰品琳琅满目,她寻了会儿,才将这物件儿给找到。
和阗青玉如意形发簪,这是自己进宫时,傅琛派李胜来送的赏赐,自己可是一日也不曾戴过,戚璟瑶觉得有些老气,便给收了起来,不过这簪子寓意倒是好。
“堉林,你等丛晗回了撷芳斋,便前去赏赐,记着一定要当姚嫔的面儿才好,这枚如意玉簪,便是赏给丛晗的。”
堉林恍然大悟,主子这招真是高明,然堉林接过簪子后又听主子继续说道。
“你找几个眼生的小太监,让他们出去放风,说姚嫔身边的丛晗不甘心与姚嫔过苦日子,便求本宫将她引荐给陛下,至于用什么引荐,便是姚嫔的一个秘密。”
堉林领旨退下,戚璟瑶虽然不忍心,但若是搞不清韩舒芊的动向,只怕会祸及傅琛,乃至整个大恒。
如今南诏虎视眈眈,而宫中与南诏有关的人便是韩舒芊,这让戚璟瑶如何不忌惮,后宫与前朝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能够利用谭姝妗制约住姚氏,利用姚氏打听出韩舒芊的秘密,这才不会打草惊蛇。
女人间的恩怨,就是这般没有头绪,可戚璟瑶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个人——萧氏。
端慧夫人萧忆儿已经闭门谢客几日了,自从荣寿替了她丧命之后,萧忆儿仿佛就有预感一般,先是对外称病,继而辞了统领后宫职权,这举动,并非生病才会如此,想来……她应该是恐惧什么。
就算戚璟瑶有心探望,萧忆儿也不会见的,后宫嫔妃不得妄议朝政,戚璟瑶只得惋惜,萧忆儿这块,是行不通了。
长德宫,披香殿。
韩舒芊晋位之后,傅琛便破例将长德宫主位给她居住着,韩舒芊也算是本朝第一个身在嫔位便可居住一宫主位的嫔妃了。
披香殿乃是先帝穆宗宁贵妃的故居,虽然宁贵妃此人颇受争议,却也是深得盛宠,,殿中设施富丽堂皇,非长秋宫承欢殿那般奢靡。
此时的韩舒芊将自己关在殿中,慌乱地寻着什么东西,近日忙着迁殿,一时间没有顾及的到,自己的一封家书竟然无影无踪。
这家书乃是自己与父皇之间唯一的交流,可自打搬了过来,却再也寻不见了。
这封书信上大有讲究,若是被旁人所得,只怕南诏的所有计划都要功亏一篑。韩舒芊临近崩溃,想着是否落在了隐月阁,可是陛下下旨,将那隐月阁给封了起来,自己也寻不出由头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