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宫内,殿中央瘫坐着一位美人儿,只是这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按理说,自己已经让父亲辞了太医院首之位,以避避风头,如今姚氏获罪,怎的也查不到自己的头上。谭姝妗原想着没有了姚氏的制约,自己也好在这宫中喘口气,可没想到这戚氏,也是个不能惹的主儿。
见谭姝妗不语,这可是默认了?甘愿示弱?以为这样戚璟瑶便会放过她了?
“如今,数罪并罚,然本宫并未禀明陛下你父亲之过,这泄露后妃病情实乃有损医德,诽谤后妃无病实乃欺君,而目无尊上实乃大不敬,谦婕妤,你可要为你父亲辩解一番?”
到底是自己一时报复心切,未曾想过后果竟然这般严重,亦是没有发觉昭懿夫人是个狠角色,而父亲若是定了罪,以昭懿夫人如今的盛宠,只怕父亲凶多吉少!
“夫人!嫔妾认罪,求夫人饶了父亲,嫔妾做牛做马都会回报您的!”谭氏眼中尽是泪水,直至此时,她才感觉什么叫怕,这种心悬起来的感觉,快令她窒息了。
谭姝妗挣开了正在扶着自己的尔珍,她咬着牙跪着艰难地前行,膝盖所至之处,被摩擦的生疼,加之方才在日头下晒过后的眩晕,使得她看起来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其实,本宫未曾发觉是你所做,只是昨夜本宫去了一趟撷芳斋,至于姚氏说了什么,你应该比本宫明白。”
戚璟瑶说的这般云淡风轻,不过是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罢了,而就谭氏的表情来说,或许自己是对的。
听闻是姚玟嬿,谭姝妗紧紧地握着手,任由护甲划破了手心,她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若不是姚氏的压迫,自己怎会有这般的处境?而如今她一人落马不够,还要连带着自己吗?
谭姝妗咬着牙,额头青筋若隐若现,喉咙中仿佛卡着什么东西一般,声音甚是沙哑:“夫人,只要您能放过嫔妾的父亲,您想让嫔妾做什么都行!”
戚璟瑶将双手交叉,放于膝上,正襟危坐道:“本宫已经命人将你父亲为本宫开的药方保管好,而太医院那边也有存档,若是你父亲真心悔改,本宫亦不会刁难的,至于你这侍女,看来怕是不能留在你身边了呢。”
一语出,尔珍摇着头求饶:“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不要离开嫔主,还请夫人开恩呐!”
尔珍连着俯身对着戚璟瑶磕头,可戚璟瑶却视若无睹。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心腹,这让谭姝妗如何选择?正在她左右为难之时,脑海中突然有了对策。
“回夫人,嫔妾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不如让尔珍去伺候一阵姚氏,若是夫人您满意过后,再处置也不迟呀。”
一来可以表忠心,二来也可以让尔珍名正言顺地去监视姚玟嬿,只是……撷芳斋如今不是那么好进的,怕是尔珍进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戚璟瑶并未表态,心里想着这谭姝妗倒是聪明,如此姚氏身边有了人,至于姚氏所隐藏的秘密,也可以打听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