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那么你做到了,可以走了吗?”
姚玟嬿没了力气与谭姝妗争执,想起那日傅琛降位自己时的决绝,她就悲痛欲绝。
说完,她直直地瘫在了地上,昔日骄纵跋扈的荣妃,如今变得不堪一击,面如死灰。
谭姝妗半蹲着身子,目光恰好能对上姚氏的眸子,她语气淡然:“本嫔嘲笑你作甚?如今你这幅模样,我又好到哪儿去?只是今日我来寻娘娘您,是有一事想问。”
云髻散乱,泪痕未干,姚玟嬿通红的眸子中没有一点光彩:“你且问罢,如今的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那日娘娘您赠了我几支簪子,可却莫名其妙的丢了,这事儿我谁都没告诉,就是想问问娘娘您,可曾见着了?”
“你还是莫要叫我娘娘了,如今我连你也不如,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如今的谨小慎微之人,可还是昔日不知礼数的姚氏?若是她早有顿悟,也不至于这般下场。
听闻谭姝妗提及,姚玟嬿开始疑惑:“那日不是丛晗包好给了你吗?”
“可不是么?故而本嫔来着想问问丛晗姑娘,可巧不巧姑娘没在。只是这几根属于您的簪子,若是被旁人拿去了,只怕又会惹什么是非呢?若是被人偷去卖了钱也就罢了,若叫有心人惦记上了,那本嫔可是有理都说不清了。”说完,谭姝妗挑眉,仿佛一切事物都与她无关,倒是撇的干干净净。
姚玟嬿心中一沉,她这几日百思不得其解,陛下只下旨说自己恐吓懿妃,可证据呢?他并未明说,自己到底是如何恐吓的?这件事是姚玟嬿谋划不假,可怎么就平白无故的着了别的的道儿呢?
天气已经渐渐地闷热了起来,姚玟嬿呼吸急促,加之外头的蝉鬼儿吵个不停,如同姚氏心乱如麻,泪珠儿混着汗珠儿将青丝紧紧贴在脸上,活脱脱一副狼狈的模样。
谭姝妗有意无意地透露,让姚玟嬿也心生疑惑,自己从未亏待过身边这些人,可若不是谭氏,又有谁会陷害自己?
傅颐?断断不会,她才不屑这种下作的手段,自己与她不睦已久,若是她出手,只怕自己性命都不保,就不是降位这般简单了。
见姚玟嬿沉默不语,谭姝妗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她起身,声音甚是倦怠:“您好好寻思着吧,本嫔如今也不大方便来,如此这便要回去了。”
谭姝妗前脚儿出门,迎面吹来的风令她倍感凉爽,撷芳斋如今地处偏僻,屋内甚是闷热,倒是还不如外头凉爽。
她正欲与尔珍吩咐些什么,抬头就瞧见了丛晗这丫头,定是刚从长秋宫回来,谭姝妗一脸愁容:“姑娘可回来了,你家主子不大痛快,你一会儿伺候的时候小心着点。”
这话倒是让人一头雾水,丛晗却又瞧不出个什么,只是加快了步子赶紧进了撷芳斋,这便刚进去,便被姚玟嬿迎面扇来的巴掌冲击地瘫倒在地!
惨叫声从撷芳斋内传出,谭姝妗听闻,满意地扬起了嘴角。
长乐宫内。
自打那次落泪后,萧忆儿依旧是端庄的模样,她并不喜欢被人瞧出心事,只是这几日频频传出陛下留宿华阳宫,这让她有些难过。
“子佩,寻了几件儿上好绸缎,随本宫去瞧瞧懿妃。”
即便心中吃味,可又能如何?谁让陛下喜欢,他喜欢的,自己拼着命也得保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