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他没有控制好力道，一下子砸断了田一凡的鼻梁骨，两道鲜血从他鼻孔里流出来，整个屋子里都是田一凡痛苦的惨叫。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神特么小茶吸走了妖气，这老头也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就好像前世地球上，医生告诉你气功能治疗白血病一样可笑。

妖气这东西，对人体有着巨大的危害。能吞噬妖气的只有妖魔，没有人能吸收妖心中的妖气。

妖心之所以昂贵，不是因为它能帮助武者修行，而是因为它有着强大的杀伤力，可以广泛地应用于武器、符咒、阵法之上。

这是常识，也是规则。

田一凡捂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恐惧地道：“小老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病人体内的妖气，确实是比之前强大了许多。”

顾培元怒极反笑，俯身揪住田一凡的领子，一字一顿低声道：“你别给我废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

“要不然，我活剥了你的皮。”

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没有人怀疑，他真的能做得出来。

田一凡倒吸一口凉气，也不敢和顾培元理论，手忙脚乱地跑到小茶床前。

他伸手搭上小茶的手腕，闭上眼睛开始细致把脉。

顾培元和郑大娘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田一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汗涔涔而下，隐隐有几分猪肝色。

情况似乎很不乐观。

顾培元心中着急，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耐着性子等。

许久，田一凡才松开手，脸上充满了迷惑，一脸惊疑神色。

郑大娘和顾培元几乎同时开口追问：“什么情况？”

田一凡咬了咬牙，不由苦笑一声，道：“说实在的，小老儿行医四十八年，各种疑难杂症，各色妖气入体，都有见识，但从未见过这般症状，实在是，实在是太过诡异！”

顾培元皱眉：“说详细点。”

田一凡低声道：“病人浑身发冷，皮肤干燥粗糙有鳞片状，妖气和人体气息混杂，脉象死寂中却又有几分生机，感觉，感觉像，”

他犹豫半晌，才开口道：“像是喜脉！”

这话一出，即使是一向脾气好如郑大娘，也不由得动了真怒。

也真敢说！

小茶，六岁，喜脉？

怎么不说你家母猪会飞天呢！

郑大娘强压怒火，沉声道：“田先生为何凭空污人清白？小茶今年刚满六岁，尚是普通孩童，何来喜脉之谈？”

顾培元更是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招摇撞骗的老庸医。

田一凡叹了口气，无奈苦笑道：“岂止是你们不相信？小老儿也不相信。”

他脸色灰暗，竟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平静，轻声道：“学艺不精，这病我无能为力，愧对白家大人看重，要杀要剐要泄愤，小老儿都认啦！”

郑大娘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颓然坐下，摆摆手道：“也是小茶这孩子命中该有一劫，也罢，能不能活听天由命吧。多谢先生跑这一趟，先生且回，我就不送了。”

田一凡却不敢轻动，望向顾培元。

在他看来，顾培元才是主事者，只有顾培元松了口，他这条命才算是捡了回来。

伴君如伴虎，给大人物治病，治不好就陪葬，这样的事情他也听说过很多次，白家人要杀他，不奇怪。

顾培元轻轻点头。

有白家和自己武力的双重威慑，田一凡必定是尽心尽力，他若无能为力，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杀了他也于事无补，除了激怒刘春涛没有任何作用。

田一凡歉疚地拱拱手，蹒跚着走了出去。

“大娘，你别急，肯定还有其他路可走。我来想办法！”

顾培元眉头紧皱，也匆匆走了出去。

病急乱投医，他要去找老金。老金这种开当铺的，知道很多奇闻异事，也许就有办法来解决小茶的这种怪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