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扶着姜姝走了两圈,那边老太君和乔秀安也相继下了车,青州城主亲自过来,恭敬的为老太君铺好了临时桌子,扶着老太君坐下,又细细的关心了三人一通,才下去做自己的事,老太君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身子骨确实硬朗的很,坐了一上午的车也不见疲乏之态,她先是喝了口茶润润喉,开口道:“委屈你们俩了,此去洛阳路途遥远,怕是要受苦了,尤其是秀安身子不好,可要小心着,若有不舒服一定要说。”
姜姝笑:“老太君都没觉得受苦,我们两个自然也不觉得苦。”
“是,”乔秀安点头:“我倒是觉得这身体比我在徐州时要好得多了,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府中养身子甚少出门,这偶尔远行一次,倒觉得别有一番趣味。”她这话确实是发自肺腑,也没有半点造假,她身子不好,从前每个冬天都难熬的很,冬日寒冷难免受凉,一旦病倒少不得就得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每日喝着那些苦死人的药,看着窗口那小小的一方天地,总觉得日子没有什么盼头,对于身体好或不好也没什么执念,左右好也那样不好也那样。谁曾想到了这所谓的苦寒之地,她却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地龙暖暖的烧着,也或许是因为没了从前那些忧思,这个冬天几乎是她记忆中过的最轻松的冬天了。
不过姜姝可不知道这些,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乔秀安的脸色道:“我瞧着你现在倒是还好,反正咱们也不急,慢慢走,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呀!”说罢她又将人看了一圈,问:“对了,姨夫姨母呢?”她以为乔家夫妇会一道儿回去呢!
“他们要在燕州多留几天,母亲打算多给我置办些铺子田产什么的,还有……”
乔秀安瞪大眼睛瞧着那走过来的人,连后头要说什么都忘了。姜姝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奇怪也回过头去看,只见方才去打猎的张武回了,左手提着四只肥硕的兔子,右手提着一只野猪,手腕上还挂着两只被绑住了脚的山鸡,见姜姝看过来,他咧开嘴憨厚的一笑,拖着那些东西快走几步,将左手的兔子抬起来道:“小君,兔子来了!”
“将……将军好手艺啊!”姜姝赞叹了一句,她们不过走几圈喝喝茶说说话的功夫,张武竟然弄来了如此多的猎物?!
听见花一样美丽的小君夸赞自己,张武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下头憨厚的一笑,抓着一堆猎物就要往火堆那里去,结果还没走两步赵仪就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兔子朝姜姝三人一笑,颇为谄媚的说:“老太君,小君,夫人,您瞧这兔子毛色可还入眼?末将这就去给洗剥好了,兔肉烤上,兔子皮毛就……嘿嘿也不拘做点甚,可还行?”
老太君笑了笑,点头道:“倒是可以做副手套,兔子毛最是柔软触体生温,再暖和不过了。”
“是是是!”赵仪拎着兔子笑的见牙不见眼,几个纵身飞跃往溪边去了,张武陡然被抢走了兔子也不生气,左右这东西多的很,下次再打来就是了,他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一个兵丁,吩咐他全部带去溪边由赵将军处理,自己则围着停靠之地仔细巡查了起来,他与赵仪两人不得同时离开小君三人,这是走之前君侯特意吩咐过的,这会儿赵仪走了,保护小君的任务就落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