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尧话音刚落,钟三娘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公子你这是说什么话呢?”钟三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什么唐虞?什么杀人?我连认识都不认识唐虞,公子你可不要诬赖人呦!”
牧尧神情如常,一贯清醒冷静:“既然你说不认识唐虞,钟娴儿,你一定认识。”
当他提到这个名字,钟三娘似受到巨大冲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认识!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查出真相!”
她此刻已经言语激动前后矛盾,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承认了。
“因为你杀了人,却害的简昭坐牢。”牧尧眉眼间冷冽了几分。
钟三娘却声音不平,怒气冲冲道:“那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不是简公子做的,知府再怎样看押他,三天一过也要释放,既然简公子不会有事,你为什么非要把真相查出来!唐虞那种人渣狗忘八,他就该死!”
牧尧站立不动,冷静而言:“你既杀了人,那就必须按法治罪。不论什么原因,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是你犯法杀人。”他凝神与钟三娘已然崩溃的眼色对上,“我知钟三娘虽然看似柔弱,实则女中豪杰,身手不凡。但还请你敢作敢当,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午后闷热又寂静的空气中,钟三娘眸内似乎散发出一丝狠意。触到牧尧一贯冰冷若雪霜的眼色,瞬间被消融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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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一过,大牢内简昭醒来之后,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小洞,微微透出白光,看来天已经明了。也不知道牧少侠和无樽兄有没有找出真凶。
正自思量,听见门外咔嚓沙沙的脚步声,还有铁链撞击木门的声音。简昭一扭头,见三五个差役拿着手链走进来。
“出来!”一声粗嗓响起,那人就要那链子给简昭拷在手上。简昭惊疑:“请问大哥,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那差役没一点耐心:“这不废话嘛,抓你当然是去公堂审了!看着挺正经一公子,竟干出杀人的勾当!杀得还是我们知府大人的婿爷......”
那人犹在絮絮叨叨,简昭这下终于不淡定了。她昂首,满脸倔强:“人不是我杀的!你们没有证据啊,怎么能就这样审人呢......诶你别推我啊!”
“等一下!”正当简昭被人推推搡搡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见是落下煌走来。
落下煌伸手臂将简昭拨在自己身后,对着一众差役说道:“她不是凶手,你们不能审她!”
几个差役等着交差,不耐烦的嚷着:“这事儿你说的准嘛?赶紧一边儿去,别碍事儿!”他们几人就要上来抓简昭,落下煌俨然一副不容他们靠近的姿态。
差役们恼了:“那你说不是他是谁?你说出真凶来,我们就去报告知府老爷!”
可是落下煌却面有犹豫之色,他当然知道真凶就是钟三娘,可是也知道钟三娘为什么要杀了唐虞。一想到如钟三娘那般真情真情的烈女子,落下煌此刻又岂止哀叹,更想要保钟三娘不被发现。
可是他更不准有人动他的简兄弟!
差役见他始终说不出话来,料定他是满口胡言为了拖时间,直接不耐烦的扑了过来。
落下煌当即眯起醉人双眸,将折扇握在拳心,一副准备迎击的模样。“简兄弟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简昭双眼雪亮:“无樽兄是打算说出真凶,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