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年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把住了木年的手腕,面色愈发地凝重:“你先坐下。”
那黑血已经扩散到了整个手掌,木年的表情也渐渐地痛苦了起来,看来背后地情况也不容乐观。
顾思年褪去了木年的衣裳,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以为手掌的情况已是棘手,却不曾想到,木年的背后已是如那地上的饭菜一般狼藉。
背后已经毫无血色,全然是一片五彩缤纷。红的是血,黑的是毒,蓝的是是那虫子的唾液,可这黄的……
顾思年瞬间瞪大了眼睛,英气的剑眉往下低了几分,干着嗓子道:“木年,我想,我们暂且是回不去顾木了。”
木年一听便知这情况严峻的已经不是顾思年随手可以解决的了,也不说话,等着听顾思年的主意。
“你中的,不是简单的毒素,我适才没有认出那虫子,实在是因为这东西,非但是这太京少见,就算是从前虫兽横生的半山腰,也难觅一只,我也多年未见过了。”顾思年顿了顿,道,“你看下你右手是否是有黄色的一个个小颗粒分布于黑色的毒素中。”
木年艰难的抬起手,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不错……”又猛地抬起了头:“是那个玩意?”
顾思年不置可否。
那个玩意,名为“蚋”,长得与蚊类似,毒性却比蚊多了一倍不止,此物喜冷,太京乃至整个山河国算是个冬暖夏凉之地,都极少出现这个玩意,更何况这种幻术……总不能说是人家蚋自己变的吧……
顾思年眉宇低沉,木年见了,打趣道:“不是吧,顾思年,我受伤了你这么难过?”
顾思年瞥了一眼,淡淡道:“不难过,所以,那你自己去沙国吧。”
“别别别!”木年把木偶族男子能屈能伸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呵。”顾思年精简地表现完自己的不屑后,突然一本正经道:“接下来,我会带有枝去沙国,你先去顾叔那躲一躲。”
“你要带有枝去?沙国可是凶险万分……”木年还未说完,顾思年就打断了他。
“有枝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会护好她。如今之势,她若留在此地反而是一种危险,你以为,这饭菜,和那温父无关么?”
“木年无话反驳,只仍由顾思年将自己血脉封住,化成木偶。
“等等!”木年在顾思年手掌即将落下的时候突然叫道。
顾思年一挑眉,等着木年说话。
木年却不吱声,只闭了闭眼。
突然,那肩上的蝎子就跳到了顾思年手背上:“给有枝,她没有灵力,此物可护她无恙。”
顾思年犹豫了下,收了起来,用着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语气道:“你跟我共情吧。”
无需解释,木年一听便明白了,立刻将身体放松下来,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顾思年轻轻将右手平摊放在自己地胸口处,口中默念道:“共情者,心所系,心所信,心所寄。”
说完,两人胸口处都立刻闪现了一道红光,不过刹那功夫,这光又暗了下去,慢慢消失不见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情都有些复杂,但此时并不是纠结那些恩恩怨怨的时候,沙国凶险万分,温有枝手无缚鸡之力,蝎子护身的确是需要的,木年身为温有枝的随身木偶,这是他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