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老伯大惊失色,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们不要命啦喊这么大声,万一把那玩意引来怎么办?!”
“不是…”顾伴忍不住问道,“您听…谁说的。”
顾伴拼命把“王八蛋”三个字忍下去,却在心里恨得牙痒痒,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混蛋散播的谣言,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害,还需要听谁说吗?大家都知道!”老伯似乎很不想再谈下去,怕自己的多嘴会招来些什么东西。
“打扰了。”顾思年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拉着顾伴走了。
“一定是楼童那个混蛋!”走了一段距离以后顾伴愤愤地一甩拳头。
“先回去找师傅商量下对策。”顾思年也知此事一旦惊动了人间的人,流言只要传开,就再难收场了。这样大的事,必须找顾庭木好好商讨一番。
顾庭木听完这两人的转述,也是面色一凝,道:“你们再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木偶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不干净的东西了?此事若是真是楼童所谓,那怕是这木偶人的身份也瞒不住了。”
“已经差人重新去打听了。”顾思年道。
正说着,楼韩便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
“师傅,不好了!咱们木偶人的身份被有心人散播了出去!此时这太京的老百姓们都在口耳相传,更有甚者已经提出要清剿我们了!”
“楼,童!”顾思年此时满眼是滔天怒意。
“看来,这楼童,是打算借刀杀人了。”顾庭木脸色越发的凝重。
若只是单纯的截偶师来围剿他们,此事倒也不是那么的棘手。不过就是打打杀杀一番,胜算倒也是有几分的。
可这楼童,偏就是生了一个不同于寻常人的脑袋,竟想到将此事假手于他人。
凡人一掺和进来,倒反而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了。除了守,哪有攻的余地?!
“师傅,不如重新避世吧。等这一段风头过去,再寻一处落脚地。”顾思年也深知此事难办,除了躲,别无他法。
“不可。”顾庭木十分干脆果断的拒绝了,“楼童竟然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我们既然已经入了世,又怎能遇到这一点事便消极避世,这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更何况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楼童难道就不知道我们之前的居所吗?届时若是被那些轻而易举便可被带了节奏的人追上了山,那便更加成了守株待兔瓮中捉鳖了。一旦放火烧山,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不如直接先人一步,杀了那楼童!”顾伴到底是年轻气盛。
“若是直接刺杀楼童,多大把握胜利暂且不论,可现在谁也没有把握说那谣言就是楼童放出来的,到时候若追究起来反而是我们无理了。”顾庭木皱了皱眉。
“难道就任由着谣言四起?”顾思年握紧了拳头。
“那便去破了这谣言吧。”顾庭木揉了揉眉心,“切记,不可一时动怒杀人。他们只是愚钝,却无罪。”
“是。”
可是这谣言哪是那么容易就给破了的呢?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谣言,这是事实。
似乎是顾家的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截偶师的手中,他们永远能够精准的找到谁是真正的路人,而谁又是有顾家人假扮出来的。
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抓到一个散播流言的人。
“不如我们跟在一个路人后边,来个守株待兔?”楼韩道。
“可以。”当下也别无他法了。
所幸,这次不知是截偶师掉以轻心了,还是他们运气太好,竟真的得到了一个散播流言的人。
“说!你们是什么人?!”顾伴气汹汹的问道。
“什么人?取你们狗命的人!”被抓之人狂傲的很。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顾伴甩起了拳头,眼看就要一拳打过去,却被顾庭木一拦。
“我来。”
“是。”
“你是楼童的人?”顾庭木轻声细语。
“呸!你有什么资格直呼师尊的名讳!”
“看来果然是了。”顾庭木摆摆手,“拉走关着吧。”
“师傅,接下来怎么办?”顾思年问道。
顾庭木不答,怕是自己也毫无头绪了,看向正落幕的夕阳,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