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般做派,萧王倒是一时间有些噎住了。
“你”
“王爷去哪,妾身就去哪。”
这话说的暧昧,蒋悦悦的手又似有若无的抚摸着小腹。
萧王眼前豁然开朗。
是啊,眼下萧乾不顶用了,可蒋悦悦肚子里还有一个,不管是儿还是孙,这没准就是翻盘的机会。
“也罢,只怕最后朝廷会来人找麻烦,倒不知悦儿对王府有这般情谊,本王甚是感动。”
说罢,萧王抬起步子离开了厢房。
宁香还在为蒋悦悦方才的言论目瞪口呆。
伦理道德呢?礼义廉耻呢?怎么这二人如此云淡风轻的就揭过去了?
宁香一时间哭笑不得,这结果确实是她想要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二人三言两语就能盖棺定论了。
亏得自己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由头,竟是迎刃而解了。
这边事情有了好的发展,欧阳少谦那边却炸开锅了。
眼见着萧乾要以护送六公主回京吊唁的名义,带着近千人闯关,此时居然联系不上护国侯了。
“这老头,我还以为他带着我娘回京了,怎么就联系不上了呢?”
欧阳少谦急的团团转,虽然自己在军中颇有威名,但是带兵还是要名正言顺,别看朝廷现在一团糟,回头清算的时候,欧阳家的军队怎么也要脱层皮。
“没准是在游山玩水的路上,还没到驿站之类的,找不到也正常。”苏景辰跟在乔装打扮后的欧阳少谦身边,二人混在萧乾的军队里,只等着大军动身时引着人往山洞去。
他倒不担心老侯爷有什么意外发生,仍吊儿郎当的窝在树下,抬眼观望坐在山谷中的一群乌合之众。
“少爷,侯夫人来信。”一影卫落至两人倚靠休息的树上,丢下一个小竹筒来。
欧阳少谦一看便知是母亲专用的传信银鸽送来的消息,轻易不用的。立刻接了竹筒打开来看。
只见上书四个大字“侯爷失踪。”
欧阳少谦将竹筒与纸条一把捏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出事了?”苏景辰感觉到欧阳少谦周身的气息都凌乱了,立刻蹦起来安抚,“你可得主持大局,不能冲动啊。”
欧阳少谦听罢便知自己一时没稳住心绪,被人察觉了,忙吐气运转内力,将浑身的戾气散尽。
苏景辰不敢打扰,他可是知道欧阳少谦发起火来是个什么模样,吓人的很。
“罢了,为今之计只有咱俩分开,你自己留在这儿可行?”
“别操心了,我油着呢。”苏景辰半是自嘲,半是宽慰。
欧阳少谦总算露出了点笑模样来:“我先回,你有事就叫他传信,别用信鸽了。”
方才来的影卫见欧阳少谦指着自己,忙翻身下来,落在了苏景辰身边,一副等候听用的样子。
如此一来,三人就彻底打散了,各在一方。
宁香同样也接到了传信,说京中未见大的动作,甚至皇帝的死并没有掀起市井波澜。
看着“粉黛”的落款,想了想自己早就通知许叔隐藏躲避,怎的依然在京城观望动向?
宁香心间一时怀疑,思绪就凌乱了些,连蒋悦悦叫她都没听到。
“香儿?”蒋悦悦看宁香手下动作停了,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凑过去挥了挥手。
宁香这才反应过来:“小姐,我在想什么东西咱们必须要带着,王爷说轻装出行,只怕带少了,路上要用也来不及采买。”
“无碍,自有王府的人去掂量呢,咱们把细软收拾了就好。”蒋悦悦说着,神色暗淡下来,“我哪里又有什么细软呢?”
提到了伤心处,宁香闭上嘴不再言语。也是,蒋知州也好,萧王也好,没个能顾得上蒋悦悦的,就算萧乾给她了不少好东西,可也有些日子了。
宁香从衣柜里掏出匣子来,晃了晃都几乎是空的,月银拖欠许久了,这几日的开销都是她自掏腰包。
想来也是无语,自己就像是过来养个孩子似的。
宁香看了看蒋悦悦的小腹,心想,罢了,怎么也是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花钱认倒霉吧。
何况这些银两于她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蒋悦悦拿过宁香手中的匣子,掂了掂觉得不太对劲,便打开来瞧:“怎的都是铜板?”
“铜板?”宁香也没想到,凑过去看,果然本就不大的匣子里头,只有几枚零散的铜钱,看着可怜兮兮的。
蒋悦悦几乎要哭出来了:“它一直就在衣柜里搁着,我也没动过,怎的就空了?这帮刁仆,竟然偷到我的头上来了!”
眼见着就要闹出点动静,宁香忙安抚着:“眼下这些都不要紧,小姐快看看少了别的没有。”
蒋悦悦闻言止住了哭声,忙到梳妆台那,看首饰盒子里的东西是否齐全。
一点数,发现少了几个珠花与银镯,都是平日不起眼的小东西,拿了也不容易被发现的。
蒋悦悦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捧着匣子说不出话来。
宁香好笑道:“不就是一点子碎银,小姐莫气,回头都发落了便是。”
“你不知我如今处境,尴尬的很,有什么理由处置下人呢?”蒋悦悦可算有了自知之明,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今府中大事也只有咱们知晓,这起子偷鸡摸狗的小人会被留在涿州,等着他们的不一定是什么。”
宁香手底收拾的快了些,一边宽慰着蒋悦悦,一边收拾出了几个轻便的包裹,主仆两人正好都背的动。
“王爷说今夜要离开府中,只是不知去哪,也不知世子爷”蒋悦悦习惯性的想起了萧乾,却在一瞬间住了口。
宁香瞥了她一眼,只见蒋悦悦眼眶泛的红色很快消散了。心情平复的这样快,蒋悦悦定是想通了关节。
足以见得萧乾是彻底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