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夏末时节,午后的雷雨像瓢泼一般从云端倾泻下来。砸在积水的青石板上,溅起朵朵水花。
这雨已下了两个时辰,白苏坐在檐下古旧的矮几旁,看着天色将暗,将杯中残茶泼进了雨里。
今天雨这么大,宋家宗族里逼婚的人怕是不会来了。
只是不知道郑屠还会不会冒雨送人过来。
白苏低低叹了口气。刚要起身回屋。听到有人闷闷的扣着木门,“咚咚咚”。
“谁呀?”白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谨慎。
“是我,郑屠。”夹着雨声,门外传来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来了来了。”白苏撑起一把油纸伞,飞快跑去开门。
门一开,只见外面站着一个穿蓑衣带斗笠的魁梧男人。男人手里推着一辆平板车,车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大雨哗哗落在他身上,那人像是毫无知觉,任由雨水打着他惨白的脸。
“郑大哥,你来了,这么大雨快进来。”白苏语气里带着感激。
郑屠扛起板车上的男人简短的问,“放在哪里?”
白苏之前已经收拾出了一间偏房,她素手一指,“就放那间屋吧,有劳郑大哥。”
郑屠将那男人放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看着白苏再次问道:“白家妹子,你可想好了?”
“嗯。郑大哥谢谢你。多亏了你……”
“嗳,你我不必客气。这是卖身契和婚书。”郑屠带着几分失落,从怀里掏出几张邹巴巴的纸,交给白苏。“我看这人又残又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应该就快了。”
“郑大哥辛苦,我刚做了些馒头……”白苏看着郑屠湿透的裤腿,想为他做点什么以表谢意。
“不必了。天色已晚。”他怕留在这里吃东西出去晚了,被村里人看见对她名声不好。郑屠依依不舍的看了白苏一眼,“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白苏看着郑屠离去的背影,几个月前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白苏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三个月前她刚刚穿越过来……
二十一世纪的白寻真是一位医学博士,华夏医学界的国宝。
她家里是医学世家,白寻真的爸爸是有名的老中医,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了她。
白寻真天生就是块学医的料,跟着老爸学中医,在学校里攻读的是西医。最后开始研究中西医结合,成为华夏医学界的一颗新星。
医学界的学霸,却是恋爱界的学渣。哪怕她面容身材绝佳,却依然得了个“直男斩”的外号。
什么叫直男斩?不是看见直男她就能拿下,而是但凡对她有点好感的直男都被她利落的斩杀于百步之外,不敢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