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说。”
“你说那些个穷书生,他们是当真一点不怕,全凭骨气在撑着,宁死不低头。还是其实他们有真本事,可以在嘴皮子上赢,也能在拳头上不输呢?”
“恐怕是一腔骨气在撑着,宁死不低头。”杨曜德回答。
徐悦兰挑眉,要说她自己的爹和哥哥们也是这种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铁汉,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从来不会害怕,永远都是身先士卒、无所畏惧。但她却始终不能理解他们所谓的骨气,在她看来,适当的低头,再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也不代表就认输了,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明明知道触怒对方会导致自己挨打,可能这一打就打重了,院试都参加不了,他们不觉得这很愚蠢吗?只为了争这一时的意气,可能配上自己一生的前程。”
“兰兰,我今晚在贵妃宫中过夜……”
“不行。”在他腰间的她的手猛地抓紧,她瞪着他,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这,这也可以说是你的骨气,所谓骨气,就是这种心里面的底线,要求自己一定能坚持、要坚持的信念。”他笑望着她。
徐悦兰看着他的笑容,他的话语从耳中进入脑中,她嘟嘴。
“不会到贵妃那里去?”
“不去。”
顿时云开月明,笑容再次在她脸上驻扎。
“好吧,为了这同样的坚持,我就去客串一回贵人。”
徐悦兰话音刚落,那权势与富贵一众家仆已经上前,捏起斗大的拳头就往那些书生身上招呼。
那些个书生平时哪有这种与人打架的机会,当下便好几个被打翻在地,只能蜷缩着身子任人捶打,毫无还手之力。
“夫君,打起来了呀,快叫他们停下。”徐悦兰急道,再耽搁下去,他们不能做救人的贵人,只能做帮助安葬的贵人。
杨曜德挥了一下手,那些隐于暗处的护卫立即有几个上前,他们都是专业的,三两下便将那些打人的家仆拿下。
“哪里来的刁民?敢动大爷的人,你知道大爷是谁吗?”权势与富贵的领头人怒喝。
宫中的众护卫自然不会理会他,而是抱拳弯身,等待走过来的帝后。
“说说看你是谁?这京城里有脸面的,没有我家夫君不认识的。”徐悦兰笑道。
“这种大话也敢说,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那人不屑道,“你这妇人,听好了,少爷乃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侄子、皇上的表兄,国舅爷应虎的儿子,应斐祥!当今皇上对我爹十分宠信,有求必应,拿这次院试来说,本少爷是稳中。何况是现在,你们敢惹本少爷不愉快,本少爷就是让你们就此丧命,都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也是应斐祥托大。见杨曜德与徐悦兰的衣料十分普通,想着这两人应该只是一般的有点钱的商人之类的,这种人有钱是有钱,但真要起了争执,再多的金银都比不过高哪怕一级的权势。是以,他并不害怕,在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就得意洋洋地等待着杨曜德两人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