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娃娃脸秀女画的正是谢府在大火中的景象!
谢青云稍稍冷静下来仔细去看她作画的成果:浓烈的大火张开巨大的嘴巴将谢府吞的一干二净,隐隐约约在画中能够辨认出来谢府的牌匾,连谢府门口那个正在哭泣的女孩也惟妙惟肖。在场的众人自然也知道她画的是什么样的场景,圣上的语气也从温和变得更显僵硬,在她画完后直接提出了疑问:“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你在现场?今日是选秀的日子,不是破案的日子。姑娘如若想替姑苏谢氏喊冤,尽管去大理寺那里。”
谢青云默默地看着那位秀女,自己听见她的名字时给自己的感觉并未有分毫的熟悉之感,她的家乡也不在姑苏不可能知道三年前谢家大火的真实场面,而她画的内容却与自己的记忆相差无几。
谢青云看着站在远处的苏愿对那位秀女比了个手势,瞬间明白了什么。安排这幅画出现的是苏愿背后的柳家,如果柳家真的是那场大火的幕后黑手还记得那日的情形倒也不奇怪了,这幅画的目的应该是给自己一个警告或者让自己露馅,但是自己早已在京华磨练了三年怎会露馅?谢青云这样想着,对苏愿的态度也更加冰冷,如若今日宋钰亲自来此处也容不得苏愿在侧门口说的那一番话。
圣上冷着脸让人将画退下,目光扫过谢青云:“谢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揭了你的伤疤了吧?这等插曲出现是朕的不是了,有机会向谢姑娘补过。”
谢青云倒也不客气,行了一礼:“圣上不必如此说,此等事件也不是人人能料到的。民女斗胆想请求圣上一件事情……那副画能不能赐予民女,民女看它就像是在警示自己,要记得先师的教诲。”
圣上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看在谢青云与谢氏有关的份儿上也答应了。谢青云接到画之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副画再展开,低头看着大火淹没谢府的图像倒吸了一口凉气,发现这幅画的细节也很真实:那个在府门口哭泣的小女孩看模样应该是他们谢府刚收留的侍女,谢府桃花树下的水井边隐约可见一个女子在疯狂打水,若是她转过身众人就可发现她的模样像极了自己。虽然只是笔墨间的简单勾勒,但也足以让人心惊。
柳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册子上的资料,悄悄说:“她应该是不知晓这背后的故事,不过在这时画这个确实不吉利,苏愿的脑袋恐怕都用在跟别人的算计上了。”
谢青云眯了眯眼,她清楚苏愿其实很聪明,看中那个秀女头脑简单容易控制的性子让其作画,那位秀女家室很好甚至位居苏氏之上,苏愿如果想在这一组中脱颖而出,那位秀女便是最大的威胁。谢青云默默地将画卷收好,看破不说破,其实这样也让苏愿结了一个小仇——不过对于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谢青云继续看下去,苏愿是这一组中最后出场的,她似乎是笃定她肯定能够留下牌子,有着非常自信的笑容。圣上看过之后与一旁的皇后耳语了几句,谢青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但从圣上紧皱的眉头就可以看出来圣上对于苏愿的去留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