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认识的时候,我们俩谈天论地,把能扯到的话题都提了出来。
我无意中说到过,他好奇心很重,纠缠许久让我多透露出一些细节,只是被我无情的打断了,并且让他发誓不要再提起相关事宜。
好像我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疤一般,结痂脱落后逐渐看不到痕迹,可是柔软的还是不可触碰。
“他知道,我和他提过几句。”
“那人家找你来干嘛?重温旧梦来了?”
“不清楚,我借口说在上班就挂断了。等我想清楚了再联系她吧。”
“再联系她干嘛?小心被磨豆腐啊。”
“你这叫说的什么话!以前都没发生什么现在更是不可能了,更何况人家都结婚多少年了!”有些被言辞羞辱到,不太高兴。
“以前不是因为太小吗。我也是怕你被占便宜不是,关心你!现在社会多么险恶啊,你得提防着点!”
气鼓鼓的关了手机,虽说这话糙理不糙,脑子里乱如一坨浆糊还是毫无头绪。
竟然让基友几句话勾的我伤心了,可能年少时最初的欢喜真的容易让人刻骨铭心一生吧。
即便我怎么掩埋躲藏,也都无济于事。
十三四的年纪,原本平稳向上的成绩在突然间滑落千丈。不知道是从哪一刻起,我觉得厌倦,厌倦了世上的一切,沉浸在各种莫名其妙的爱好中不愿理会现实。
我会花大把时间不务正业,研究美甲,彻夜拼积木,所有的零用钱都用来买小说。
唯独不想抽时间去学习。
老师与父母的严苛对待,一时间压迫着我无处宣泄,我选择了对于自身的肉体摧残。
青春期的孩子最难以相处,每一个人都要经历这些艰难的时光,自以为是的意识觉醒,圈地自嗨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如今细想来,那一段黑暗时光,可能差一步就要迈进抑郁的世界了吧。
那一切开始的源头,也许起源于当时班主任的一次训话。
依旧清晰记得她满是厌恶的嘴脸,当着所有三观尚未健全的学生们说着早恋的危害,并且一并灌输了同性即是患癌的理念,用极尽恶毒的词汇描绘着得了这种病之后的不堪。
那天起,这位格外受我尊重的师长形象崩塌了,在我心中她几乎不配为人师表。
好像有意报复一般,我把一直不敢拉近关系的朋友变成了恋人。
在阳光耀眼的午后我向蚀颅袒露了爱意。
她看着故作镇定实则眼中充满了紧张惶恐的我轻笑了一下,“你还太小,不懂得什么是爱。不过我很谢谢你的喜欢,我也很喜欢你。”光线下,睫毛微微抖动,浅褐色的瞳孔直视着我。
“你的喜欢也和我得相同吗?”失落的低下头,直视她的目光只会让本就自卑的我更加胆怯。
“也许吧,可是喜欢又能如何呢,没有未来的喜欢,只能是空欢喜一场。”
的确是让人黯然神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无论年龄如何,我的心智从小到大都是理智的。
“嗯……”
那天的失落久久不能释怀,不是因为表白被拒绝。也许更多的是在一切都还未成定数的年纪,喜欢上了一个已经铺设好人生轨道的人,两条平行的线,又如何能交集在一起。
————我是一条分割线————
之后的日子里继续恢复好心情面对紧张繁琐的工作,那个人再也不曾出现过。
偶然分神时也会想起她,她不叫蚀颅,可是太久不曾联系,原本的名字早就不记得了。
呵呵,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过我呢。
轻轻笑了笑,正巧同事小吴见四下没人,凑了过来。
“嘿,那天你们去看店了?咋样?”
见她压低了声音,有些没好气的说,“挺好的啊,怎么了?”叫你去你找借口推脱,事后又来问我。
“那……一切都定下来了?啥时候准备开业?”
原来也是在担心过年放假的问题,“就讨论了个大概轮廓,小细节还有好多。开店嘛……”转身踱步到洗碗池,小吴紧接着跟了过来。
“这开店也不能说立马就能开起来,可是老板想抓紧时间赶在年前,这就说不准咯。”又慢悠悠晃到客厅倒了杯水喝起来,斜眼瞅她,表情说不上来的纠结。
“哎!那这过年放假也没提怎么放吗?”果然琢磨不透准备挑明了问我。
“依旧是没什么消息透露出来,口风紧着呢!”放下水杯背对着她看窗外。
语气虽说如此,心里却和她一样烦躁,谁不想早些放假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临下班前接到了糙米的电话,内容虽说沉重,可是他的语气很轻松,好像并不当回事的样子。
“你那边什么情况?说和人家谈一谈,之后就没了消息,担心死我了。”
“没谈,给我发了个信息让我去报道。去了那儿问了个大概,要再培训三个月之后才能上岗,并且我之前选的岗位根本就不能去,工资多少还直接和平日里的训练挂钩。我直接找那个当初接待的人,和她说我要换成乘警,现在刚到成都。”
听着他那头身处在大街上十分嘈杂的声音,已经死机的大脑直接忽略了一系列剧情直奔最后一句,他去了成都。
“那这头还需要培训吗?”
“不用,提前都问清楚了。直接报道再领件衣服就可以上岗了。”
“那……想换就换吧。”一切要往好处去想嘛。
“嗯,我先去宿舍整理一下。回头聊。”
“好。”
……
耐不住性子的查看起去往成都的交通方式,并且清算了一下所需费用,倒吸一口凉气。
双十一加双十二两场狂欢,一时没注意花的有点狠,花呗可能要还很久才能还清了。
捂住胸口闭上眼睛给自己洗脑。
糙米应该不会介意我食言的!
应该不会介意的!
不会介意的!
不会的!
不会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