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第二天，殷澈来找林夭要礼物，还特地把那一百条灯谜带来了，林夭眯着一双惺忪睡眼粗略看了一眼，然后把手伸进小布包里东掏掏西掏掏，最后掏出一个药瓶。

“林林，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殷澈好奇问道。

“千里香。”林夭清细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困意，肚子也是空空如也。

“千里香？”殷澈打开白瓷药瓶闻了闻，奇怪道，“怎么没有味道？”

林夭懒懒地嗯了一声，脚步虚浮地飘向厨房，殷澈跟在她身后时刻注意着，免得她摔了。

一钱已经在厨房里洗菜了，见林夭过来，他将手在衣服上擦干，起身走到灶台前揭开锅盖，旋即将食材在案板上一一摆好。

有个小徒弟就是好啊，林夭由衷地感概道。

“一钱，你...”殷澈后面套近乎的话还没说完，一钱便转身走了，继续蹲在水盆边洗菜。

虽然一直被无视，但狍子耐心超好的。正是因为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翡翠才迫于无奈地跟殷澈成为了朋友。

“一钱，你昨天去看花灯了吗？”殷澈走过来问道。

一钱没有回答。

殷澈便换了个问题，“一钱，要不要哥哥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差事？”

一钱依旧没有回答。

咚地一声，一颗蒜瓣砸在了殷澈后脑勺上，他转过头，见林夭正拿着一把亮晃晃的菜刀指着自己，立刻改口道，“一钱，其实在店里干活也不错，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林夭满意地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包吃包住，月钱照发，年底还有大红包。”

殷澈正要问问一钱年底的大红包有多少银子，他便端着洗干净的菜起身走了。

“林林，我觉得一钱心里肯定有心事，你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聊，免得憋出了什么毛病。”殷澈走到林夭身边悄悄说道。

林夭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理菜的一钱，说道:“小六，你要是闲得慌的话，就帮我去后院喂猪吧。”

“猪？”殷澈愣了愣，毕竟他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真猪，也不知道猪该咋喂，便问道，“林林，用什么喂啊？”

“喏，”林夭朝一旁的木桶努了努嘴，“那里面是喂猪的饲料，你把它倒进猪圈外的食槽里就行了。”

“食槽？”显然，这个词汇也不在殷澈的理解范围之内。

林夭轻啧一声，对一钱道：“一钱，你给六殿下示范一下。”

一钱放下手中的菜，走到那两桶饲料旁，一只手拎起一只朝厨房外走去。见身材单薄的一钱轻松拎起两只木桶，殷澈心里感慨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到了后院后，一钱将两只桶里的瓜果杂食依次倒入食槽，旋即拿起一旁的木棒将饲料拨弄均匀，然后提起两只空木桶回了厨房，全程都没有看过殷澈一眼，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

殷澈对圈里养的猪感兴趣便凑到猪圈前看了看，全是清一色的小白猪，憨憨的，胖胖的，哼哧哼哧地吃着槽里的瓜果杂食。

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命中注定，一只小白猪突然抬起头憨憨地望向殷澈，两者视线交汇的一刹那，天雷动地火，一见如故了。

“林林，我想养这只小猪。”

林夭看着殷澈怀里那只傻不拉几的小胖猪，嘴角闪过一阵抽搐，心说这小六怎么什么都喜欢养，人家都是养鸟养鱼，他倒好，偏偏要养猪，也罢，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这是我花银子买的。”

“我身上也没带零碎银子，这是一百两银票，你收好。”

“嗯，这猪你就带走吧。”

就这样，六皇子养了一只宠物猪。

“皇上，太子殿下近来常邀僧侣道士到府上参禅论经，二殿下除了去军营巡视之外便是在府中看书练剑，偶尔会去面馆小坐一会儿，一般在一刻钟左右，五殿下大多时候在府中弹琴赏画，年后只与赵府二小姐见过两次面，分别是正月初九和正月十五，六殿下最近养了一只小猪，是三天前从面馆带回来的。”冷云汇报道。

听到最后两句话，殷政面上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古怪，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敛了敛神色后，问道：“老四那边进展如何？”

冷云答道：“回皇上，四殿下两日前已抵达水云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