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儿,你回来了。”
逢缘君姿态悠闲地盘腿坐在二楼的栏杆边上,手上提着一盏别样淳朴的花灯轻轻摇晃着,楼中挂满了花灯,红的,绿的,黄的,紫的…应有尽有,将整座楼照耀得灯火辉煌。
林夭:“……”小夭儿是个什么鬼,死老头又乱给自己取外号,还有自己头顶这片灯海是怎么回事,死老头该不会把整条街的花灯都买回来了吧,这败家玩意儿,肯定又是来找自己要票子的。
逢缘君慢悠悠地从楼上飘到林夭面前,将手里的花灯往她脑袋上一搁,说道:“这是为师亲手给你做的桃花灯,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比为师更疼徒弟的师父了吧。”
林夭嘴角闪过一丝抽搐,抬手拿下脑袋顶上的花灯看了一眼,跟往年一样,树枝做的灯把,藤曼做的吊绳,纸上画了一朵桃花,这便是传说当中的桃花花灯。
逢缘君扫了一眼韶乐,对林夭痛心疾首地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还学会勾三搭四了,为师教导你的话都忘了吗,女孩子不能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你看你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嫁得出去,难道还想赖为师一辈子不成。”
林夭:“……”死老头绝对是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冷静,冷静,不必跟老光棍计较,“师父,您什么时候给徒儿娶个师娘回来,免得被旁人误会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隐…”
“嗯~?”逢缘君眸光一眯,林夭立刻将话锋一转,为两人互相介绍,“师父,这位是韶乐,韶乐,这位是我师父,逢缘君。”
韶乐颔首示意了一下,逢缘君也挥手打了个招呼,又问林夭道:“小夭儿,你那包里装的是什么?”
林夭微笑地说道:“师父,这里面装的是徒儿自己配的药粉和药丸,师父若是喜欢,徒儿下次给您也准备一套一模一样的药。”
逢缘君勾了勾手指,那袋枣花就自动从林夭的小布包里飞到了他手上,“这是什么。”
“这是,”林夭顿了顿,续道,“是原材料。”
逢缘君眉梢微扬,视线扫了一眼袋子上的牡丹花,然后打开袋子看了看,说道:“这么冷的天,哪来的枣花,不过看着还挺新鲜的,拿来泡酒正合适,韶乐君,你有酒吗。”
韶乐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林夭,说道:“在下不饮酒。”
逢缘君直叹可惜,又对林夭说道:“小夭儿,去给为师打壶酒来。”
林夭默默含泪地没有吭声,手指在地上画着小圈圈。
逢缘君又走到林夭身边弯腰喊了声“小夭儿”,见她还是不理自己,便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说道:“这千年的龙胆草,为师本想留着泡酒喝,现在既然有了这枣花,”说到这儿,他便顿住了,林夭偷偷转过脑袋瞥了一眼,朝逢缘君伸出一只手,“既然师父用不上,那徒儿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为师还打算去卖了换钱,这千年的龙胆草,少说也值个五百两。”逢缘君慢悠悠地说道。
林夭心里暗骂一句,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衣裳,若无其事地说道:“那师父您还是去卖给别人吧,反正徒儿现在一穷二白,用不起这么珍贵的药草,不过师父您得把枣花还给徒儿。”
逢缘君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徒儿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想当初师父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娘,”
林夭听得嘴角一阵抽抽,这熟悉的台词,这做作的表演,难不成死老头是从电视剧的苦情戏里穿越过来的。感觉下一句台词八成是一把屎一把尿,林夭及时打断道,“师父,这前不久刚发完年终奖金,店里又装修了一遍,徒儿手头确实没多少银子,要不,您再等几个月,等徒儿手头宽裕了再把银子给您。”
逢缘君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