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安息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要是熟悉她的人就会明白,此刻她怕是又在随口扯谎了。众神周知,安息神官口中无真话,是真的。
“嗷呜,嗷呜嗷呜。”
那男童突然大叫几声,开始有了反应,眼神也终于有了些焦距,对着安息露出凶狠的目光,向前一跃径直向她扑来。
男童这一跃是发了狠,双手直接按在安息肩上,安息一个大人直接被这股大力扑倒了。这男童的指甲也比寻常人锋利,只听撕拉几声,安息肩头的衣服直接被撕裂了,两边各留下几道鲜红的划痕。
那男童仍不满足,张开口就要朝安息的脖颈咬去,危机一触即发。
就是现在了。
安息等待许久,终于寻得一个对方防御性最低的时机,缚魂绫直接出手,反缠住男童的脖颈,将其向后一带,随后又顺势而上,将男童双脚缠住,待他挣扎之时,又将双手也缠住,七拐八绕像缠粽子版裹了个严严实实。
安息自知自己如今灵力渐微,缚魂绫攻击性又比较弱,单打独斗遇到厉害的对手必须争取一击致命,否则缠斗起来,她恐怕要吃些苦头,是以刚刚故意激怒对方,又掩藏了自己实力,待对手放松警惕后再一招致胜。
她浑不在意肩头的伤口,拍拍身上的尘土便站了起来,凝神念了个显身咒。
“嗷呜嗷呜。”
这次男童的叫喊有些凄然,只见那缚魂绫越束越紧,眼看着男童的小脸憋得通红,就要背过气去,终于在关键时刻,有一团黑气从男童印堂中慢慢散出,安息松了口气,赶忙将缚魂绫松开,那男童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安息不再管那男童,转头去寻那黑气,想要驱使缚魂绫再次将其裹住,先将这老伙计收服再说。
可这一看,安息却有些呆了。
老伙计她没有看见,只看到一只有些恹恹的黑色小土狗,耷拉着耳朵,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正怯怯朝着她看。她一时有些晃神,想着难道又找错了?
战机就是这么稍纵即逝。就在安息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时,那“娇弱”的小土狗突然跃起,露出尖利的獠牙直奔安息脖颈大动脉而来。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出手阻拦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安息感觉到左右两边各自有凌厉之气袭来,而她面前也瞬间出现了一堵薄薄的冰墙,将她与危险隔离。
只见她左侧,一位白衣男子挥着一把半人高的大刀,因动作太快来不及将正脸看清,只留下一个模糊虚幻的背影,而那刀锋所到之处,俱是一片凛冽杀意,有破云斩风之势,呼啸着朝那黑狗砍去,正中其右腿。
旁人只觉得一阵阵刺目的刀光闪过,连招式都没分辨清楚,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全程最醒目的也就是那挂在刀柄上、随刀起舞的紫色刀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