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八十章 血染羌泥之“三阕”重逢(2 / 2)堪寻首页

她转身,脚下的那个十来岁的孩子背上还插着她的破月枪,站在前头刚刚掷出破月枪的昭枣已经拔出莲相刀。

她的身边立即有一大群掣荡的士兵围杀过来,同时当年她带到羌泥的那些旧部也蹿进、厮杀。

身边全是刀刃相交、血肉横飞的声音。

“我不是说过你们只要藏起来,最多三个时辰你们就安全了吗?”破月捧起那张瘦弱苍白的脸。

“老人们说你能护着我们,我们也能护着你。篱酿,你忘了我们还在同一块田里插过秧苗?”

“当然记得,孩子,我当然记得!”破月的声音哽住了,往昔那个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直跟在叶轻飘和更云屁股后面在她们家里跑进跑出一直到长大的小男孩模样印在眼前。

啊——

破月还没有从眼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已经又有另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妇女直接倒在跟前,她的后背上莲相刀划过的口子从脖颈一直到尾巴骨。

“快走,篱……”还没有说完的话被一口血堵了回去,一起堵没的还有这个妇女的命。

破月环顾四周,自己的那批老部下还好,毕竟他们曾经都是自己手底下最得力的,可一股脑围上来的百姓却如同被砍瓜切菜般纯粹是来送死的。

而这个手笔基本上完全来自于昭枣。

“你不是很有恻隐之心吗,为什么唯独对我没有?”昭枣手下一用力,本就无坚不摧的莲相刀从破月手下那个少年的肩膀一路向下,一只胳膊连着肩膀连着侧身的皮肉如同削土豆般一刀划拉而下,白森森的骨头刹那间被一涌而出的鲜血淹没。

那孩子喊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后,看了篱酿一眼,卷起嘴角身子一侧,脖子主动磕向莲相刀,一颗头颅轻飘飘地滚开了去。

破月的眼睛、破月的心脏、破月的一切情感有关掣荡的有关羌泥的有关莲相的……在不断地受着刺激。

“小小年纪为何就如此暴虐?”破月的声音嘶哑。

“这就暴虐啦?哈哈……”此刻的昭枣近乎癫狂:“为了寸言哥哥,死在我手下的无辜百姓还少吗?现在在乎这几个,你以为苍天会跟我少算一点?哈哈……”

破月的眼睛血红,某种情绪被逼成泪水无知觉地夺眶而出。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不听话”忽然冒出来的百姓打乱,她再不能袖手旁观。

她轻轻把红稀剑放在干净的土地上,拔起破月枪,枪头拖地,她的脚步一路急行,这个气势压得昭枣连连后退。

然而她根本不想再等到逼近她的时候了,她努嘴咬紧了牙关,双脚一蹬腾空跃起一丈双手握枪使出全身气力,奋力往下连压带打,干脆而又拼尽全力的一击……

破月枪被当成棍棒使,枪身落在莲相刀刀背上继而又弹起,昭枣几乎全身受到不见外伤的重创,有种腰被打折的感觉,心上猛烈一颤一口血喷溅得差点肺部爆裂。

她眼色发狠,勉强地重整旗鼓,提刀便朝着破月冲将而来……

然而人才到半途,她突然脚步偏折,大刀一挥,直击旁边毫无准备的四五个百姓……

在她转移目标前一刻的目光忽闪,破月已觉不对,纵步推枪一步至昭枣身侧,一枪挑开莲相刀。

随即,破月枪枪柄在她手中一转,她反手一抓,再一送……

这一枪本可以直击昭枣腹部,只需二次补力,完全可以保证昭枣当场毙命……

可是,临了,破月手一松,来不及换手掌,她直接手背一击枪柄侧面,枪头擦着昭枣的腹部滑到侧腰,紧接着她反手一握,往内一甩……

破月枪再次被当成棍棒用,用来鞭笞昭枣,昭枣腰上受了狠狠的一棒。

可昭枣似乎并不在意这一棒,接着这一个趔趄,自下而上起刀锋,冲着破月的心口就来。

破月本只想教训她一下,没想这姑娘眼下是根本不顾死活的,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由于她们的出击时间隔得实在太近,她要后滑躲闪已来不及。

情急之中她扬起破月枪枪尖直对莲相刀刀尖,先避开这一刀吧,她想。

确实,刀枪相撞,力量无穷,但两人在之后的缓冲中也避开了彼此的兵器,然而没有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