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是牢头老大的郭奎又在撬闻栖辞的牢房门。
“哥们儿,你究竟想进来做什么?”闻栖辞无奈问。
郭奎狠狠道:“不知道奎爷的厉害你不服,得让你吃点苦头!”
闻栖辞翻了个身,换一个舒适的姿势,喃喃不清道:“你厉害,我服。别撬了,吵。”
狱卒都不来管管么?看来这个郭奎的身份不一般。
“哼,必须得让你吃点苦头你才知道奎爷的威信!”
郭奎锲而不舍撬着锁,嘴里不停放着狠话。声音未曾压低,锁链声回荡在空荡寂静的天牢里,却没有一个狱卒前来制止他。
哒
锁落了。
郭奎发出阴森的笑声。
咯吱
闻栖辞迅速坐了起来,警惕万分
借着牢房并不明媚的火光,他终于看清郭奎的模样。
一对浓眉倒八,有几分草莽之气,总体而言可以称得上笔墨浓厚的清秀,没有大胡子,也毫不邋遢。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浑厚的嗓音与他的长相极其不符。
郭奎盯着他,眼角眉梢都是笑。
“央兰祭师闻彧?”
闻栖辞暗自蓄力。
“丹青圣手?”郭奎又问。
闻栖辞盘腿坐在草席上,按兵不动兀自思酌。
走近了,郭奎仔细打量他,眼底乍亮,“没错了,我见过你,就长这样。”
他气势汹汹冲到闻栖辞身前,正当闻栖辞准备先发制人时,郭奎忽然做出噤声手势,压低声道:“闻大神,是我呀!”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郭奎,一下子拜倒在他面前,神情洋溢着崇拜的光芒。
闻栖辞有点没反转过来,“你谁?”
“我,我郭奎,唉闻大神贵人多忘事。几年前您在祭师府开了一个画展,有个人重金买下了所有画作。”
闻栖辞吃了一惊,“那个人就是你?”
“是呀!当时不敢露真面,是怕我爹骂我败家。当然,我作为闻大神的画迷多年,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败家!我一只隐姓埋名默默支持你,可是您好久都没再举办画展了。”
闻栖辞将信将疑,他实在想不到能有如此忠实的画迷。
“闻大神不知,皇上不许我们成立祭师大人的丹青画迷团,我们的支持都只能在地下进行。今日能与您如此近距离见面,我,我,我真是太激动了!”
郭奎激动的抱着闻栖辞颤抖地兴奋哭了。
……?
闻栖辞牵了牵嘴角,“你方才不是说想揍我?”
“冤枉啊!”郭奎低声叫嚷,“我那是迷惑那些狱卒的。他们知道我脾气暴躁,称王称霸,时常干出这些事,我爹上下打理得周到,因此他们都不管我,只要不闹出人命,都随我意。”
闻栖辞看着他,始终找不出朝中姓郭的与他相符的脸,“我……从未见过你,你是哪位大臣之子?”
“我爹嫌我丢人,从不带我与朝中大臣会面。闻大神不晓得我实属正常。”郭奎道,“我爹是郭太傅郭处。”
“郭,郭处?”闻栖辞瞪大眼睛,“他,他不是已及花甲之年了么,怎么会有你这么小的儿子。”
郭奎为难的挠挠头,“这个说来话长,出去之后,我再慢慢告诉您。”他极为小声道,“今晚我的江湖兄弟们就来救我们。”
“你要越狱?”
“不越狱我多半也出不去了。只是对不起我爹,不过……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我是他的儿子,应该不会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