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花了半月时间到达昌都城。
才到城门口,那压抑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下马车前,苏青时叫住他。
“怎么了?”
苏青时没有说话,与他对视的双眼深处似乎蕴藏着愧疚?
“闻彧,这一路上你开心吗?”
他想了想,“还不错。怎么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没什么。”苏青时欲言又止。
吊胃口似乎已经是苏青时的看家本领,他无奈一叹,转过身。
“等等!”急唤住下车的闻栖辞,她深深攥紧他的手,“闻彧……对不起。”
正当他疑惑之时,车帘忽然掀开。
“抓住他!”
车下,全是禁军,一排排,将他包围在内。
“小心点,别伤人,不要让他引来尸怪!”
闻栖辞满脸茫然,“抓我?”
“央兰祭师深夜离城,与温宿通敌,引尸怪残害央兰百姓,证据确凿。”
深夜离城,他无话可说,引尸怪害了百姓,他也……无话可说,唯独与温宿通敌一事,他不知!
“说我和温宿通敌,可有证据?”
禁军头领:“证据自然有,天牢见。”
“苏青时。”他望向她。
那个前不久还在笑的女子此刻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傲冷肃,神色一丝不苟,不近人情。
她目不斜视,冷漠道:“抱歉,我骗了你。”
他愣住,“你说什么?”
“本相奉命捉拿闻大人,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是计策。”
闻栖辞眯了眯眼,“你的伤……也是?”
“不错。”她揭开面纱,果然是初始那张不染纤尘的俏颜。
“原来你……你才是皇帝下令押送我回来的人!”他怒意汹汹,急要挣脱束缚,捆住他的是软韧的绸带,挣不脱,伤不到。
苏青时一言不发,从他身旁擦过。
月人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平易近人,跟随苏青时,疾步离开。
装的,全都是装的!骗子……骗子!
闻栖辞气急攻心,胸口钝痛,呼吸逐渐困难,躬身无力。
禁军头领连忙唤住苏青时,“苏丞相,他怎么了?”
她瞟了一眼,冷声道:“死不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药。”
“是!”
四面阴风凄凄,地面湿湿漉漉,原来人和老鼠真的可以同睡一窝,草堆散发着霉味,萦绕鼻尖,挥之不去。
原来天牢长这个样子。
他被裹成粽子,阻断了一切自残的行为。
没一会儿,有几个狱卒进来,把他扛到一间新牢房。
这件牢房,石壁柔软,没有任何利器。
“换上这个!”
狱卒解了软绸,扔给他一套囚衣。
闻栖辞躺着没动,跟没听见似的。
“让你换上听不懂是吧?”
狱卒揪住他衣襟,怒声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的央兰祭师呢?你现在就他妈是个叛国贼,早晚得死!再不识抬举,别怪我不客气!”
……
“妈的,扒他!”
几个狱卒齐手而上。
“在做什么?”
狱卒慌忙转身行礼,“拜见苏相!”
苏青时扫了眼躺在角落的凄惨某人,眸光一暗,“你们在做什么?”
“回苏相,属下们在给这小子换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