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极抿唇沉默下来,答案极为好猜。玉流水行事狠辣,想来她妹妹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怕那流家女死得极惨。
只听得玉流水抿了口热茶,悠悠接道:“知道蛊葬吗?将活人喂给蛊虫,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虫子啃噬殆尽,从脚到脸。除非那人一点渣都不剩,否则她就会被吊着一口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言,凌无极扫了一眼杯中泛红的茶水,默默地将其放回了桌子上。
玉流水掩面娇笑道:“怎么,怕了?放心吧,小郎君,姑姑疼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你。”
凌无极艰难地扬起一抹笑意,换了话题,说道:“流家女死了之后,他们的女儿呢?”
玉流水:“她还活着,做了我楼兰的公主。你知道为什么吗?”
凌无极摇头,道:“不知。”
玉流水:“流家女子是当着阮轻花的面死去的,亲眼见所爱受尽折磨入了黄泉,之后阮轻花便疯了,在**宫郁郁而终。他死后,玉流星也差点发了疯,我只好将阮轻花的女儿从流家抱了过来,给她做个念想。我虽不喜玉流星,可在她杀母之前,我到底还是心向她的。”
听此,凌无极直觉浑身发冷,心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玉流水又道:“话说回来,你中的蛊正是青龙卧墨池的子蛊。这青龙卧墨池正是当年用流家女喂养出来的蛊,性格凶残霸道,只食活人血肉成活。”
凌无极皱眉道:“**宫里有处院子,种的便是这种蛊,长势颇为喜人,想来也是白骨堆出来的。”
思绪回到**宫那晚,青衣曾说过,**宫不少女弟子都沦为了花的养分,想来也是造孽。
玉流水疑道:“青龙卧墨池曾是阮轻花最喜的花,他死后玉流星便将花迁移到了皇宫。**宫就算是尚留几株,无人喂养,也应是死了才对。”
凌无极:“姑姑莫非不知,**宫已经是中原的一个门派,名声不小,且全为女子。”
玉流水闻言,惊讶道:“这我倒是不知,以玉流星的性子,绝不会是她做的。”
凌无极猜测道:“难道是有其他人占了**宫?”
玉流水思索道:“你说的倒有可能,想来给你下蛊之人也是从**宫里弄来的幼虫。皇宫里的这一片,一直是玉流星的心头宝,旁人根本进不得。”
凌无极:“也许对方功夫高深,入得了皇宫呢?”
玉流水嗤笑一声,鄙夷道:“你可知这皇宫里处处皆蛊,一花一草一木,无处不在。就算进得来,也未必出得去。你以为你和小莫郎本事通天,就能来去自如?若非姑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你们两个早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凌无极汗颜,心道: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思及此,他真心道:“无极谢过姑姑。”
玉流水摆手,又道:“行了,该说的正事也都说完了,长夜漫漫,不如小郎君陪姑姑做些有趣的事。”
闻言,凌无极脸色一变,故作镇定地坐着,迎上她的如花笑靥,心道:该来的终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