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里头的可是闻春堂东家?”
宽敞的马车晃了晃,里头伸出一只素手撩开帘子,是春姜。
她上下打量一翻,看着那人,“有何指教?”
对面身着布衣的男子有些激动,连忙行了礼,“小邵公子一直在叫着梁姑娘的名字,如今醉了,不知梁姑娘可否前去瞧瞧。”
“你且等等。”春姜皱了皱眉,下了帘子。
不过多久,一道清凉的音色传出,“小邵公子要叫人,断不能越过邵家寻了我去,实在不合礼数。”
布衣男子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说,这是让着去邵府叫人的意思了。
他为难道,“小邵公子醉了,楼里的一些物件遭了秧,任谁劝都不听,只不停叫着梁姑娘。”
马车里似乎传出一声轻叹,又道,“在哪?”
男子一怔,才快速道,“小的是春华楼跑堂。”
春姜出来了,对着驾车的侍卫道,“劳烦大哥,先去趟春华楼。”
大长公主的侍卫要比寻常人规矩多了,也不多问,便驾着马车前行。
春华楼是一片混乱,几子翻了好些,茶盏碎了一地。
一人瘫睡在大堂里,怀里抱着酒瓶。
其余人畏畏缩缩在角落里,这春华楼早就叫司马奕包了,他们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
罢了,只当留下来看场戏了。
事情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坊间一直传常鄞王此次治水是带了一个女子同去的,只是那女子貌若无盐,只是个商户女,不太得宠,回来后便销声匿迹了。
众人自是乐一乐便过去了,谁知小邵公子也不知怎的,知道常鄞王来了,突然跑到常鄞王的包房里,当着众官员的面与人争执。
据说还是因为这个貌若无盐的商女。
之后众人便被常鄞王关在了楼里,勒令今日之事不许透露半分。
重重把守的门口,竟露出个人来,来人一袭暗橘色斜襟襦裙,发髻上别了支步摇,周身气度像人一般,清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