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身旁的侍女招手,侍女端了一个锦盒上前,大长公主将锦盒接过递到梁殷手里,“今日多亏你,我知送与银子便显得生分了,前些日子看了些小玩意儿,想起你正合适,便拿出来了。”
“今日之事,本是我分内之事,怎好劳烦夫人破费。”
大长公主算准了梁殷会推拒,她瞧人很准,饶是她怎么热情,梁殷对她只是客气,谈话间总是疏离。
“收着吧,我瞧你合适。”她眯了眯眼睛,将盒子塞进她手里,又吩咐侍女将人送回闻春堂。
这次不是方才迎来的侍女,而是换了一个,马车渐渐驶出了别苑。
殿里的灯火还亮着,女官抱来了氅衣,给大长公主披着。
“我方才注意她的坐姿,很是端淑,举止大方,坐得这么久,竟是半点不适也没有。”
她想起幼时学礼仪,每日都是腰酸背痛,夜里根本难以入睡。
这么多年了才渐渐习惯过来,而寻常世家小姐不比她在宫中,时时刻刻要端方。
而梁殷与她同坐,丝毫没有不适的现象,跟在梁殷身后的婢女,举止也是进退有礼,想到这些,她眉头不禁深了些。
她倒是希望梁殷简单些,不必出身高门大户,身上没有恩怨是非,能稳着性子,与桁之过日子,那便最好了。
那女官也不生愁,只笑着哄道,“殿下今日姿态放的真软。”
“若她真能入了桁之的眼,我姿态放低些又能如何。”
晋朝仅剩的大长公主叹了口气,为了自家侄儿,她也算是操碎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