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是什么大事了,昨天你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突然很激动,非要往浴缸里冲,我脚下没穿好鞋子,不小心滑了一下,就摔了一下。”二狗故作轻松的说。他不想让我更加愧疚,忽略了过程,昨晚的情况其实是我在楼梯处情绪很激动,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僵持,二狗脚下一滑,和我一起滚下了楼梯,不过他全力护住了我,这才没有什么事,不过他却因我受了重伤。
我头疼的什么也记不起,也不想去回想,会让我更加头疼。
“婶子最近应该是接触了太多的信息,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这才会受了很大的刺激,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是属于社交综合征中的一个表现,这个现象很常见,一般都是向好而发释放的一个信号,接下来只需要慢慢调养,慢慢的接触人群,自然而然的就能适应了。”卢医生说。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你们就在这说来说去的,也没人告诉我,让我很是困惑啊,你快说我是得了什么病?”我紧盯着卢医生问。
卢医生轻咳了一声,瞅了瞅二狗,二狗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
“婶子你这还要从多年前说起,我叔怕你担心,一直没有告诉你,多年前因为生意上的事,让您受了比较严重的刺激,再加上您平时忙于工作,身体长时间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体质弱,所以一下子引起神经上的一些病症,这些年都是我叔亲自照顾您。”卢医生说完又看了一眼二狗,二狗还是什么反应。
“神经衰弱?”我又问。
“差不多,神经功能受损......我说出来婶儿您也不知道,我不会害婶儿的,按照我的方法调养就行......”
正巧门外有人喊他,卢医生一下子放松了不少,询问了两句就让那人先走了。
“叔、婶儿、妈......”卢医生看着卢赞士嘴角动了动,也没有叫出口爸,“我那边还有病人,我先过去了,你们先聊。”
“好,你自己可以吗?要不要坐我的轮椅?”二狗说道。
“不用,我的腿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叔还可以用我的拐杖。”卢医生开玩笑说。
“这孩子,说啥胡话呢。”莎桃子急忙补道。
“哈哈哈哈......那倒可以。”二狗大笑道。
“那你们先聊,我先过去了啊。”卢医生在李医生的搀扶下,一摇一晃的走了出去。
“哎,你们这次出去都见了啥有意思的事?”二狗好奇的问着卢赞士。摊倒在轮椅上,伸着脑袋拱着卢赞士的腿,若不是关系很好,不会放松到这种地步。语气和动作都像极了年轻时的模样,只要两个人凑在一起,就觉得在干坏事,现在也是如此。
“累死我了。”卢赞士见没有外人,直接坐在了二狗轮椅的扶手上,“世界还是很大,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还是得出去走走,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那样的......”
卢赞士侃侃而谈着他在国外的见闻,有趣的事情太多了,听得我放松了很多,头疼都减轻了几分,他的这个状态或许只是在二狗面前才会有吧。随意无拘束,各种口头语都可以讲,也不用管理起来表情,和刚才卢医生在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父与子的隔阂可能是中国几千年沉淀下来的一种沉默沟通方式吧。突然间我很好奇二狗和他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在阿姆斯特丹,我们去见了书铉,还给我们在运河旁画了张画像,要是拍卖,肯定能值大钱,但是我们会留着的,等它升值再卖,哈哈哈哈......”
“行嘛,他们过得开心就好,想到哪里去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挺好的。”二狗一直张着嘴笑着,不知道是笑的时间太长,还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神态,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
幸好二狗给我讲过,我才知道书铉是我和二狗唯一的孩子,一个当代伟大的艺术家,画的作品在国际上都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对于一个还在世的艺术家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荣誉。听他们谈话,二狗说,书铉像他的性子,喜欢艺术,二狗对他的教育就像牧羊一般,散养,更让书铉朝着艺术的方向去了,以至于很多决定都是他自己做主,二狗也都不拦,我想要让他继承我的集团,他自然也是拒绝。
他们的聊天仿佛和我没有关系,不禁打起了哈欠。
“你累了吗?”二狗问我,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点点头,头疼让我整个人变得很乏,莎桃子给我铺平枕头,盖好毯子,嘱咐我好好休息,他们三人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