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孤叫宴文然,是晏清国的太子。
孤上头还有三个皇兄两个皇姐,奈何孤的母后才是皇后,孤是嫡子。于是父皇便依着左相的意思,在孤出生时,立孤做了太子。
问题是,孤不是嫡子,是嫡女。只是母后当年在宫中根基未稳,需要一个儿子来稳固位置,于是,孤的身份被瞒下来了,别问孤怎么瞒的。
总之,孤在这世界上生活了十八年,都是被当成男儿来培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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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能瞒的这么好,也多亏了孤的基础条件好:声音雌雄莫辨,长相雌雄莫辨,以及一个足以平天下的胸(襟)。
孤的母后瞒的太好,在孤十三岁来葵水之前,孤也以为自己是男子来着。
不过,孤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孤就很慌张。
当太子尚能瞒过一时,登基当了皇上,还如何能瞒的了一世?
先不说东窗事发,孤的地位还保不保得住。试想,万一哪天事情败露,就算在史书上,估计也留不下个好名声。
因此,孤是真的,不太想登基。#
——节选自《文然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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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卷着片火红的叶子飘下,还没来得及落地,却先被拉着红轿的马一脚踏上。
鼓乐声一路从将军府响到了皇宫,声势颇为浩大。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缓缓驶来的华丽轿辇,以及轿辇旁环绕的的鼓乐队伍和不下几十的仆从随侍。
轿上的帘子忽然随风掀开些许,隐约能瞧见一个身着红裳,盖着红盖头的女子端端正正坐在其中。这女子身段算不上纤细苗条,弱柳扶风,却实在也说不上什么丰满。她的肩似乎比一般女子宽上许多,可腰肢却极细,身量又修长,看上去倒别有一番味道。正待细看时,那帘子却已然落下了。
众人见那长长的队伍走来,不由声音低了几分。待队伍过去,便又开始热热闹闹地讨论起来。
“哎呀,不愧是太子娶亲!这阵仗,在下可从未见过!”身着长衫的男子摇着扇子,激动地望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而去。
旁边一老者笑了笑,缓缓开口:“年轻人,这样的场面,老朽曾也见过一次。当年那‘麟王’娶亲之时,比之此刻,更为声势浩大。”
年轻人不屑撇嘴,不以为然道:“可那又有什么用?凭他麟王多厉害,最后登基的,不还是当今永安帝?”
老者一听此言,顿时摇头直呼:“可惜啊,可惜。当年的各位皇子,哪个没点真本事?却偏偏为了那个位置斗得你死我活。谁能想到,最后居然是当年最不被看好的‘庸王’继位。”
一旁看热闹的中年人忙打断了二人:“怎么忽然说起这些了?天家之事,岂是你我能议论的?纵然眼下吾国民风开放,可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你们也不怕被有心人听去了,上奏一本,把你们送去吃牢饭!”
两人讪讪闭嘴。
所幸,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想必他们刚刚再大声些,也引不起侍卫的注意。
皇宫内。
红绸飘扬,宫女太监们忙里忙外在宫中穿梭着,使这平日庄严的皇宫多了份热闹与喜庆。
“这白璟小姐,真是好命呀。”一位宫女端着盘子,小脸通红,低声与旁人聊天:“太子殿下天人之姿,温文尔雅。试问天下女子,哪个不想嫁到东宫来?能嫁给殿下,当真是前世积来的福缘吧?”
“这是羡慕不来的。”她身旁另一个端着盘子的宫女笑道:“毕竟那位可是护国将军府上嫡出的二小姐,出身高贵,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出嫁当然也要风风光光,嫁给最好的男子。”
“嘻嘻,这倒也是……”
宫女们笑嘻嘻地走远了,宫墙另一侧,她们口中“天人之姿,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宴文然正倚靠着宫墙,抬头遥遥望着远方。乍看上去,其相貌与当今姿容艳丽无双的皇后娘娘足有七分像。只是,这周身沉稳镇静,甚至还稍稍带了些威严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忽略了那张昳丽的脸。
她眼波微转,随即平静地收回眺望的目光,望着身上繁复的红色喜服,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福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