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没否认,项倾观察了一下老师的脸色,试探性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宋老师,有件事我想和您反映一下,我的扁桃体有点遗传了我妈妈的,吸入粉尘太多就容易感冒。如果排座位的话,您看能不能把我往三四排以后放?”
新来这位大概是个话唠性子,上下打量一眼项倾的身高,语气满是怀疑:“你要是往后面坐,上课大家看黑板,你光看后脑勺吗?”
项倾完全没放在心上:“我可以往凳子下面垫东西啊,垫高了就能看见了嘛。”
听起来是无法反驳的样子。
宋老师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让他们讨论太多:“项倾你的情况,老师会考虑的。明天就上课了,也是这学期第一次上全天的课,你们都收收心,别愣着了,上去看书。”
这事本来项倾也没打算强求,而且宋老师这也不算拒绝,纠缠也没意义,应了声以后就上去看书了。
真到了第二天重新安排位置的事情落定以后,看到自己的同桌,项倾内心无比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说那一句。
下午是有一节班会课并半节自习课的,等到他们读到初二,这个半节自习课就会变成整节的自习课。
以后这段时间一般会用来给大家写课堂作业,不过这才是上全天课的第一天,各科的老师也没这么急迫地想一步到位,这节课就真正由大家自己支配了。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宋老师才征用了这节课,把大家都从教室里叫了出来,男女分开,各自按身高排了队。
按项倾的身高,差不多会排在队伍里的第六左右,她倒是想往后面站,奈何她一站进去整个队伍就在她那块凹进去了,跟个盆地似的,实在太过明显。
宋老师应当是将她的请求记住了的,过来调整站位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将她和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姑娘换了位置。
项倾数了数自己现在的位置,第四排肯定稳了。
需要调整的人数也不多,有又不近视个又高的人窜进了前面的队伍里,基本都被宋老师给提溜回去了。
队排得差不多了,宋老师的这个位置也排完了,从第一个同学开始,男生一个女生一个挨个进教室,这就是同桌了。
项倾高兴的情绪持续了还没五分钟,在往旁边男生的队伍瞥了一眼,看见自己可能的同桌以后,她觉得自己整个心态都崩了。
默默看了一眼正在一队一队地往教室里面排人的宋老师,项倾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自己如果提出自己想再换位置的请求会被驳回的概率,最终选择了放弃。
宋老师已经按她的意愿给她排了不那么前面的位置,她这时候提出异议,难免显得她有些事儿多。
而且,她也找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再次提出想换位置的请求,她难道直说自己不想和这个人坐同桌吗,完全站不住脚。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坐了,记忆里宋老师是一个月左右换一次位置的,一个月很快就能过去了,没关系的。
除了自我安慰接受现实以外,项倾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宋老师来提溜她和接下来这一个月内她的同桌时,项倾的心情和慷慨赴死也差不离了。
走进教室门时,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了这样一句老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和她目前的状况简直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