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班,他检查消防设备是否完好时,正在填表,他的同志胡斐就过来,问他:“明天下班的时候一起聚聚,顺便把你那个小女友也带上。”
他一愣,低头在表上填上OK。笑骂道:“连你也相信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你也别藏着噎着了,那姑娘都跟你回家了,难不成你还不想给别人负责吗?”
他嘿嘿直笑,说:“明天再说吧!”他可不敢随便答应,万一家里的小祖宗不去,这不就尴尬了。
胡裴对他一阵挤眉弄眼地走了。他上的是早班,现在下班了。
这事一直在他心头盘旋到他下班。都吃完晚饭了,他还琢磨着,一直没有问出口。
那祖宗倒是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这事一拖拖到了晚上,他看着这床上的人儿,如果现在他再不问她,那么她就睡着了。
这时,她突然爬起床来,说:“这风扇一点风都没有,只会嗡嗡嗡个不停,像苍蝇一样,吵得要命!”
他看着这已经工作两三年的落地扇,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天总见她闷闷不乐。
如果不是她在的话,他早就光着膀子了。
“我们去买个空调吧。”她这样说。
他抽搐着嘴角,在心里yy着。这东西只有城市里面会有,像这穷乡僻壤的小镇怎么会有。
他看着她额头处的那个红包,红红肿肿的。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长着,怎么看都碍眼。
他心里默默的想着:他那存了十几年了家当。
她见他不说话,生气地又躺回了床上。
他叹了一口气。只好起身坐在她床沿上,轻声哄着这个小祖宗,说:“我并不是说不买,只是在想着买什么样的好。”
她侧过身凝视着他,眼神透露着惊喜:“你对我真好!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她执着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会!”他说。
她笑了。笑容很明媚,就像雨后的天空一样。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的笑,他一时间晃了眼睛。
那天晚上她窝在他的怀里。他问她:“你不是说热吗?”
这么近的距离,他清晰的嗅到她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这对他一个守身如玉近30年的粗汉子来说是一个折磨,而且还是十级酷刑。
她咯咯的笑,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一样,这让他更不好赶她了。他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清心咒。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突然她这样问,手把玩着他的棉质T恤领。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扯得紧绷的衣领。他感觉下一秒衣服就不堪重负了。
他说:“明天可以跟我一块儿去吃饭吗?我的朋友他想请我们吃饭。”他把我们两个字咬的异常清晰。
“是聚会吗?”她用最大的幅度仰着头,眼睛努力地向上翻,想要盯着他的眼睛看。
这样的她眼睛更圆了,都可以当乒乓球打着玩了。当然,前提她可以奉献的话。
她见他点头沉声思索着。就在他以为她要拒绝时,她问道:“是很多人那种么?”她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聚会。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大学,从来都没有人邀请过她。别人都不喜欢他,除了姐姐,还有大姐姐。不过现在她们两个……都已经……不再喜欢她了。
“你喜欢很多人吗?”他问。
她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种聚会。他们都不喜欢我,也不会邀请我。他们只喜欢姐姐。”
她的话让他一愣。虽说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多少玩伴,但好歹也有一两个知己。像她这种聪明可爱的女孩儿,怎么会没人喜欢呢,任人见了,放在手心里宠,都还怕摔了呢。
从那天他带她一起去参加聚餐,她变得更加粘他了,也不再那么清清冷冷了,她会缠着他让他帮她编辫子。他就是一个粗汉子,怎么会这种编辫子的精细活呢。可是,如果他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就会不开心,而且还拿他朋友给他送的东西出气。
这让他很无奈啊,只好跑到他嫂子呢,买些糖让他小侄女教他。
他的小侄女看见,这花花绿绿的糖果,当然开心了。别说叫她教他编辫子,就算在他那寸头上扎满小辫子都乐意。
他的小侄女是个厉害的人物,闭着眼睛,都会编。他看她那左拐右拐,左拐右拐。感觉,哦,原来那么简单。
他当晚回到家里,就对着她海藻般的头发,初试他今天学习的效果。
她一听他要给她编辫子,那还生他的气,她高兴地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头看他:“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