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季央脸色一凉，遗憾道，“果真这么说的？”

林擎接着道，“你别着急啊，薛将军说完，自己转而又说，但是还是要看薛菱的心思，万万不能逼迫于她。”

“我娘一听，当即就说，你们这些人不懂京都形势，曲三公子抢手得很云云……”

曲季央一掌拍在桌案上，“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啊！”

他咧着嘴角，又在心里狂笑了一阵，这才带着柏风出了书院。

水月湖风景正好。

接天莲叶铺在水面，间隙中时而来往的鱼儿成群结队，放眼望去，许多嫩白粉红的荷花苞亭亭玉立。

光是站在岸边，就让人心旷神怡。

曲沐宁和李嫣雪同乘一船，临了出发，却被人叫住。

“随夫子？”李嫣雪惊诧。

看着随夫子没有再穿着平日那身素净非常的衣裳，而是换了一套细金浅绣的白色裙子，头发上也是难得一见的加了一根玉簪。一眼看上去，气度风雅，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风华。

“可否同乘？”随夫子问道。

“自……自然。”李嫣雪又被随夫子那弯唇一笑的光彩弄得双颊绯红。

曲沐宁却是显得随和许多，“夫子请坐。”

三人对坐，桌上清茗香气氤氲，远处水天清明。

“此时来这水月湖，倒是少了一番月景可看。”随夫子道。

“能在上课之日出来偷闲半日，已然是难得了。”曲沐宁托着小腮帮说出了实话。

李嫣雪略显拘谨地看着随夫子，见她并无不悦，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直到一会儿以后，数艘船只并进，随夫子提议道，“不如今日随景来题莲诗词？”

“正有此意！”林擎第一个同意。

李嫣雪瞧见，另一边林擎的船上还带着一把古琴，想来游湖听琴，也不失为一桩风雅之事。

学生们闻言跃跃欲试。

随夫子先开了头，“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风含翠筱娟娟净，雨浥红蕖冉冉香。”

林擎双手按在琴弦之上，开口时正朝着随夫子这边，撞上一道盈盈的目光，他开口道，“清塘引水下藕根，春风带露沾侬身。”

李莲白收回目光的同时，脱口而出一句，“待到花开如满月，览胜谁记种莲人。”

这就对上了。

周遭的人纷纷低笑，李嫣雪赶紧低下了头。

随夫子的目光朝向曲沐宁，她只得开口救场，“水面初晴，一一风荷举。”

倒是念了句简单的。

对诗由此继续进行。

玩了一阵子，大家都安静下来喝茶。

暖风和煦，琴声款款，阵阵水声潺潺，曲沐宁趴在船边看鱼儿。

随夫子道，“前次听闻你弹奏那首曲子甚好，今日倒是正好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