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宕执剑,“臣奉旨行事,望五皇子包涵。”
齐王冷哼了一声,怒骂道,“奉旨?你奉谁的旨,本王告诉你,父皇圈禁本王一天,本王就还是景翰国的齐王!”
“如你这般架势,是要抄了齐王府吗?!都给我退下,滚出去!”他指着那些军队,歇斯底里道。
“奉朕的旨,如何?”
铁甲重围后,马车上走下来的兴景帝目光如炬,在夜色中直直地看着他这位昔日为国征战的好儿子。
“父……父皇……”齐王怔住。
元宝跟在兴景帝的身侧,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三皇子景骋,多年来借边境作战之便,私下敛财之行无可忍,叛国之罪无可恕,谋害手足无可饶,收笼府邸财产,削为庶人,流放西郡,钦此!”
齐王瞠目,看着兴景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绝无通敌叛国之行!”
“动手。”兴景帝开口。
林宕发令。
“抄府。”
身后的御林军整装待发。
“住手!!”齐王妃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兴景帝面前,跪了下来扯着他的龙袍,“父皇!齐王多年征战杀敌,护景翰之太平,断不可能叛国,父皇明鉴,切莫听信谗言啊!”
说到最后,她红着眼睛,幽怨地看着一旁的林宕。
“动手!”兴景帝吼了一声。
御林军闻声而动,举着火把四处散进了齐王府。
“父皇!”见此场景,齐王目眦欲裂,热泪盈眶:“儿臣自问保家卫国,父皇若是容不下儿臣立功,收了儿臣的兵权便是!”
他自嘲道,“如今给儿臣冠上通敌叛国之罪,是要儿臣金戈铁马半生,到最后还入不得皇家冢!”
这一番话,是在提醒兴景帝,若不是他四处征战,这龙椅早就塌了!
他低眸露出冷笑。
他和匈奴来往的所有证据,他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就算是兴景帝抓到人,也不会有人供出来。
若是兴景帝执意要定他的罪,那他就算反,也反之有理!
兴景帝眸色暗沉,照着周遭摇曳的火光,泛起浓浓的怒意,“你说朕容不下你?”
甩在地上的东西发出清脆的响声,香囊中的玉佩散出来,连着红缨绳砸在地上。
兴景帝哆嗦着手指,愤怒道,“你连景翰皇子的贴身玉佩都能送给敌军表明心迹,你说,朕如何容你?”
“……这……”
齐王语塞。
他双手发抖,额头的冷汗接连落下,大腿上的肌肉在不停地颤栗,看着那玉佩上的纹路,还有凹陷勾勒的景骋二字,再看地上散落的信件,是他的字迹……
这些他给匈奴的信物,怎么可能?!
他惊讶,慌乱,无措,根本说不出半句辩解之词。
他紧握的拳头一瞬脱了力,整个人瘫坐在地。
而看到这些,一旁的三王妃已经完全失了魂,跪在地上无力地看着齐王,“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