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沐宁没搭理,转而道,“家中纸条是你传的。”
意在望曲府不要先行举动,而让满腔正义的太子冲在了最前面。
二哥说镇南候被修罗门和影阁连续拒绝,原来景瑜也似乎知道。
“嗯。”景瑜继续发问,声音温热带着低低笑意,“不知像阿宁这般灵秀的小姑娘,可曾想过如意郎君何如?”
曲沐宁耳边流淌过一股热气,她不自在地动了动,未曾长开的眉目蹙了一小下,被他收入眼底。
“我年纪尚小,自然是没想过。”曲沐宁接着道,“想来自然是不能比大哥才能弱,也不比二哥聪慧少,不应比三哥武功低,同四哥一般……一般……”
“总之家兄个个俊逸临风,又极宠我。我自小见惯了这些,也并非是那样好骗的。”
听着她煞是认真地夸赞自己的兄长,景瑜眼角的笑意慢慢延伸,慢慢深化。
“九哥!!”“阿宁!”景珀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瞧见十七皇子跟了上来,曲沐宁也就道了告辞回府。
“九哥,阿宁跟你说了什么?”景珀看着曲沐宁的背影问道。
景瑜摩挲着白玉扇柄,煞有其事道,“她瞧着乐清的婚事有感而发,说她将来若是找郎君,定然不会考虑比她小的。”
“什么?小一岁也不行?”景珀闻言立刻追问。
“我已经帮你问过了。”景瑜坚定道,“小一个时辰都坚决不行。”
“怎么会这样……”景珀颓然,丧着脸跟在景瑜身后出宫。
东宫。
贺年公主气鼓鼓地坐在景献对面,看他下棋看得眼睛发昏。
景献慢条斯理道,“莫急,随家那位已经进宫了。”
“皇兄,贺年是实在愤懑。”少女朱唇紧咬,“母后是六宫之主,为何连自己女儿的婚事都可以如此轻巧的让步!女儿不信,她不知道薛将军递了和亲的折子!父皇和皇祖母一向偏心,早就为乐清做了打算,可我呢!”
景献落子,抬眸,“你不是还有皇兄呢?”
消息是景献叫人传出去的,就是要让随奚那小子自己来宫里说上这一遭。
“乐清那性子,想来定是要大闹一番的,到时候和亲的事情放到台面上她还要闹,父皇和皇祖母没了耐性,她就只能去西北了。”景献道。
“还是皇兄为我考虑。”贺年公主娇嗔道。
“殿下,殿下!”外面的宫人急匆匆跑进来,将乐清公主的动作向景献说了一遍。
贺年公主脸色突变,“你说什么?!”
“她肯出来吃东西,还答应皇祖母要考虑一下?”
“正是……”
贺年公主立刻嘤咛起来,“皇兄……定是那个善宁县主提醒的她,她那么蠢,怎么会想到这种迂回计策!贺年不要去和亲,皇兄……”
“善宁县主……”景献忖着这名字,捏着棋子的力道松了又加,“又是她。”
上次差一点,兴景帝的皇位就猝不及防的掉在他头上了,要不是这位拿了药……此番又是她。
“行了!”景献打断了贺年公主的哭哭啼啼,“不过一个十岁孩子,有几分聪明,也值得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