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余瀛还是觉得难以融入她的新家———虽然他根本没有想过,但是至少在这段时间他是这么觉得的。从桌前吃饭就可以看出来,一种习惯的差异就是,就连她也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给自己夹菜而是给坐在面前的小家伙。余瀛猜测也许是自己的火爆脾气,她特意地让小家伙坐在他的对面。
后者是一种猜测,前者则是事实,面对事实,余瀛选择了接受;至少从这一点上就可以说明她在新家有着地位,所有的新成员都接受她的存在,她过得比以前好。余瀛看着面前这个小家伙,突然还有点羡慕他。至少相比起来,他比自己听话的多啊。
“哎,我现在在我妈这里,所以寒假的时候我就陪不了你了,你别想我啊<笑脸>。”
“谁想你啊,滚蛋!”、
“是的呢,不想不想。”
“钢铁直男!@你。”
“哎哎哎,滚蛋啊,我最讨厌这比词了,以后别再说了。”
“瞅瞅你这个样子……好的好的,我不说了。”
余瀛在手机上了笙梦交谈甚欢,房间漆黑一片,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小瀛啊,澡洗了对吧,要不要我切点水果给你……”
“不要,晚上没有吃水果的习惯。”
“可是你那么瘦啊……我想……”
“走啊,不想吃啊!”余瀛将将身子侧的端端正正。
他这么说的话,她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了。等她走后,余瀛再打开手机,发现已经多了好多的消息:
“哎,干嘛呢?(戳一戳)。”“在不在?不在我去洗了。”“我说你到底又咋了?你妈来了?还是?”
荧幕的光在余瀛的脸上闪动着,接着聊下去也不知道聊一些什么好。
“没事,我妈刚才问我要不要水果,我说不要。你去洗吧,昨天晚上没怎么睡,所以今天累死了。我先睡,明天再聊啊。”
显然是扫了笙梦的兴,半晌她才发了一个好吧的表情包。
只是因为不知道聊什么而已,就像莫名其妙地,余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地结束了原本应该才刚刚开始的谈心。他确信自己是喜欢她的,但是夜深人静去剖析自己的时候,又很迷茫地认不清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是这个年龄段的冲动还是真的喜欢。
余瀛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转了个身打开手机,然后在随便浏览几页网站后又停下。
对于高中这样一个时段,无论是泛娱乐的娱乐八卦还是其他的种种都好像激不起他的兴致,于他而言,他唯一想要思考的就是现在这样一种状态的意义。闭上眼睛的他,脑海的记忆开始沸腾,大多数都是关于他和笙梦的,其余的一小部分是暗黑的初中生活。此时的明晰地感受到了喜欢一个人是多么的痛苦————尽管这个年龄,这样一种环境下的喜到底算不算爱。
故事戏剧化的开始,好像就预兆着它必将不会那么理想化地结束。他和笙梦的这些现实经历绝对不是以那种浪漫的表现表现出来,但是正因为这样的情况让他反而想要去坚持。
谁知道呢?如此纯洁的一种感情,一直坚持到高考结束万一就成了呢?谁知道呢?
可是啊,人偏偏等不起,经受不起这样一种故事发展。有些美好的东西,想起来容易得很,但是当自己身处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难。
余瀛左右翻动,浮躁得很。他恨不得学着电影里面的那样大喊一句:“去你吗的清华!”
一直处于假睡状态的他被梦魇弄的支不开身。为了逃避他只好坐起了身子。
怎么办?这样一种密密麻麻的的状态到底怎么办?这样婆婆妈妈地是自己的做派吗?是自己他妈的想要的吗?他烦躁地锤了锤一旁的枕头。
这个时候要是有一面镜子,他真是要狠狠地审视自己,看看这张有时候狰狞的不行的脸。一切都是无能怒吼,人在无法解决问题的情况下几乎都会这样。
这个时候的他才开始真正地羡慕侯然和奕子,他认为自己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奕子默默付出和貌似无尽的等待让他着实羡慕,这也是为什么他经常看到他们走的亲近的时候,他想打死侯然的原因。
停止无能表现之后,他内心趋于平静,他开始自动屏蔽这件事情,一阵不算调整的调整之后,他起身上厕所。
解决完“生理急事”的他,一副怨恨模样的看到的隔壁的房间透出来一丝亮光,于是他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