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灰袍男子带着爷孙两,他对着零颌首示意,奈何对方太过于专注吃食,根本没注意到他。一旁的老头突然惊声尖叫起来,把小孙子的眼睛捂住,“哎哟,乖孙子别看,对面那个鬼死的可难看了,爷爷都被吓着了,看着可吓人了。”
零把吃完的鸡骨嗦了再嗦,才丢下,油腻腻的手在易茗茶头发上搓了搓,从小花嘴咬着的袋子里拿出一瓶碳酸饮料,指着马路对面,“看到没,我和你说的死的惨的那个男的。距离有些远,她看不太分明。
他的头偏着,脑袋有一半不见踪影,四肢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在一个矮小的人的搀扶下,慢慢朝着这里走来。有一辆车靠近,他剧烈颤抖起来,拖着扭曲的双腿,往这里跑。
擦肩而过的时候,易茗茶实在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瞥了一眼,这一眼让她恨不得自己没有长眼睛行走间,骨头交错的摩擦声在耳旁旋转。翻腾的感觉从胃里延续到口腔,又被生生忍了下来。
零撕开一包薯片,“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易茗茶低头干呕了一阵,抓过零的袖子抹了抹嘴,“我们走吧”
……………
客厅里,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拿着一幅像细细擦着,像上女子笑庵如花,眉眼弯弯,十分好看,只是黑白的颜色平添了悲伤。老妇人眼睛红肿,鼻头通红,慢慢摩挲着隔着相片的玻璃,泪水在眼眶打了几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今天是我乖孙女的头七,我的茶茶今天是要回来老奶奶的,奶奶不能让茶茶看到奶奶哭,这眼泪怎么老是止不住呢………”
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期间还喝了两口汽水。正准备喊易茗茶离开,一双纤细惨白的手攥住了她的衣摆,“再给我一点时间,求你了,我想再陪陪我奶奶,可以嘛?”她的语气近乎哀求,小心翼翼。零叹了口气,“小花,时间还够吗?”它吐着信子点了点头。
门外撒的香灰上,老太太看着这些错乱的脚印从庭院里一直延伸到门口,失声痛哭。
零看着失魂落魄的易茗茶,“过了家门,现在该去城隍处,把你在人世的户籍给抹去,走吧。”
……………
“看到那个小黑巷子没有,往里面走,尽头便是城隍。你去后,问什么说什么便是,我在此处等你。”小巷尽头,一张破旧的木质办公桌,两台电脑,两个青面獠牙的鬼西装革履,嘴里叼着烟,头上带着的荧光粉耳机在黑夜十分夺目,两只脚放在桌上,白色的袜子底下一片黢黑,赤红尖利的指甲刺破袜子,探出头来,十分招摇。二者嘴里还时不时飚出几句脏话……
易茗茶贴着墙,静静等着她们把游戏打完。等了没多久,左边那个摘下耳机,把脚放下去,掸了掸烟灰,吐了口吐沫,“那边那个墙根边的女的,是不是来办事的?说的就是你,是就赶紧过来,报一下名字,籍贯,出生年月,哦,还有咋死的,说详细些。”
等易茗茶出来,小花已经熟睡,零小心的把她放进怀里,“我现在带你前去鬼门关报道,便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后面的路,你自己好好走,切记东张西望,休要多管闲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