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龙易抱着双臂站在窗前，外面的雨水依然尺把深，龙易自言自语道：“应该建议皇上把永安城的排水设施重新修整一下。”斜睨一眼坐在榻前的钟离瑞泉，钟离瑞泉正拧着帕子，显然并没有听见龙易在说什么。

“太子？”龙易不满道。

“太子！”

“嗯？”钟离瑞泉有些迷茫，他看向龙易，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怒气冲冲地叫自己。

龙易白拉一眼，怏怏道：“没什么。”然后扭过头继续看着街上的行人像过河一样走在街上。“哗啦——哗啦——”

钟离瑞泉在水中洗了洗帕子，拧干，继续一丝不苟地替慕容槿末擦拭着脸，她脸上的妆已经被完完全全擦掉，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她拧着双眉，看得出睡得极不安稳。

钟离瑞泉伸出两指，替她把眉心展开，可很快又重新拧起，反复数次，钟离瑞泉终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不觉得，你再这样继续擦下去，或许会把她的整个脸皮都扒下来吗？”一颗硕大的脑袋凑过来，虽然在旁人看来这是一张极美的脸，但对钟离瑞泉而言这一点也不令人舒适。钟离瑞泉把手中的帕子丢进铜盆，然后一把推开龙易的脑袋，不快道：“你做什么？”

“我来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呃……怎么说呢，有什么比别的女人要出彩的地方。平淡无奇的五官，身材嘛……”龙易的眼神朝慕容槿末挺直的身体看去，被钟离瑞泉一把遮住双眼：“你这样的目光对一个女孩子而言很不礼貌你知道吗？”

“女孩子？”龙易挑眉，继而撇嘴：“我想她应该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年轻的小寡妇。”

“为什么这么说？”

“你觉得，依照静德王的性子，他能放过颜青绫？怕是十八次也不够他死的。”

蹙眉。思索片刻，钟离瑞泉不得不说道：“你倒挺了解他。”

钟离瑞泉再次用两根手指试图展开慕容槿末的眉心，疑惑道：“我怎么总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似的？”

“呵。”龙易打趣道：“这个妹妹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没错。”钟离瑞泉点头：“对，就是这种感觉。”忽地意识到龙易是在打趣他，不免朝龙易瞪了一眼。

龙易满不在乎，道：“所以这就是刚才人家大夫要替她疗伤时你那么激动的原因？”

“嗯？”钟离瑞泉装傻：“我激动了吗？没有吧。”

“是，你没有激动，你只不过差点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像杀鸡一样宰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不过她伤的部位确实有些敏感。”

“那你大可以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死，至少还能留个贞洁之名。”

“少说一句话可以留着唾沫数钱，不然你大把的银票都要发霉了。”

“你如果想体会一下数钱的感觉本庄主可以借你，不过要打欠条。”龙易翻个白眼：“那你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她了？”

“暂时还没有。”

“你不打算把她送回王府去吗？静德王现在肯定都快疯了，听说那个老顽固还是很疼这个宝贝女儿的。”

“我猜她那个看起来蠢蠢的婢女应该已经告诉他了。”

“呵呵。”龙易不屑一顾，道：“怎么告诉？说她们家小姐被两个英俊非凡、貌美如花的土匪给劫走了？”

“咳咳。请注意你的措辞。”钟离瑞泉道：“我只是英俊非凡，你才是貌美如花。”

钟离瑞泉起身，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龙易脸上的眼罩，道：“你不觉得这个玩意儿是你独有的标志？除了你以外我暂时还想不出第二个人有你这样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