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十多岁的晨宇和小慈坐在山坡上,看着真正的太阳缓缓从西边落下时。
晨宇看着落日余晖中小慈的面孔,问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你像一道光,照进我心里了。”
“大千世界,我也就是一盏烛光吧。”晨宇喟叹。
“大千世界于我来说,也是漆黑一片,我只能看到你。”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感觉呢?认真追溯起来,应该就是晨宇第一次送她上公交吧。
小慈在车站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她学着独立,过程中肯定是辛苦的。
但有一个人,在她尝试着接受分离的时候,总是带给她希望,让这份独立来临得更慢一些。
小慈看到晨宇骑着车时,这一刻他是前所未有的耀眼。
就像迷失在十字路口,有一个标牌为她指明了方向,前所未有的惊喜,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小慈!”晨宇在站台处堪堪停下。
“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得好早,差点就错过了。”晨宇照例从怀里拿出了包子。
虽然已经吃了,小慈还是收下那两个圆滚滚的小可爱。
“你来找我?”
“我来送你上公交车,等你上去了,我再回去。”
晨宇把事情说得好似风轻云淡,像是这就是他该做的。
“你怎么这么好?”
“我好么?”他双脚抵着地面,车轮在地面上前后滚动,鼻尖和耳郭冻得通红。
小慈看他仰头笑着,昨夜那羽扇般的睫毛此刻看得更加清楚,连着那直达眼底的笑意。
“我这有热水,你把水瓶贴在脸上。”
自行车歪在一边,两人坐在一条长椅上。
小慈想起两个月前,她跟天野也坐在一个车站的长椅上,讨论着晨宇,没想到今天,讨论的主人公就跟自己坐在了一起。
“你这车什么时候来?”晨宇流着迎风泪,显得眼睛更加明亮夺目,散发着月亮的光彩。
“按时间,应该还有五分钟吧。”小慈拿出一个包子递给他。
“现在怎么是你照顾我了?又给热水又给包子。”
“哪有,明明是你照顾我比较多。”
“谢了。”俩人举着包子碰了一下,像是庆祝干杯。
公交车来了,车灯划破雾气,碾压着地面,像个老者,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