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那桩事,是白钰的一个心结,更是燕王的心结。
五哥的一番话,在李喻的心中投下了一块巨石,掀起了滔天风浪,心中的恐慌逐渐变为无力。
“是啊,他怎么会想再见到我们呢?”
瞧见十弟的悲痛之色,李想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低头望着他腰间的金牌,眸底掠过一道暗芒。
“你虽见不到他,但我有个法子,或许能让你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闻言,李喻双眸一亮,“当真?!”
望着他紧紧抓住自己双臂的手,李想淡然一笑,“见面定然是不行了。”
“无妨!我只要知道九哥身子如何,就满足了。”
李喻很是激动,昨夜九哥摇摇欲坠的身子还浮现在脑海中,也不知他如今身子如何了。
把十弟激动的神色看在眼里,李想拢紧衣裘,低头望着脚下的薄雪。
“走吧,随我去一趟大宰辅的府上。”
李喻一愣,“卫迎翰?!”
事关九哥的事情,为何要去找那个老匹夫!
走下玉阶的李想回头,温润眸光微微闪烁,“不错,随我去便是了,到了那里,你自然会知道其中缘由。”
昔日萧条的景象,今日却是异常火爆,济世堂的门前早已拥堵不堪,放眼望去俱是世家的马车,每人手中都拿着拜帖,为的就是见上白钰一面。
挂在门上谢绝外客的牌子,挡住了门外的纷纷扰扰,后宅内一如往日的宁静。
李悠然小口小口喂着白钰喝药,若是要拿什么,她当亲手递过去,不劳他亲自动手。
从盒子里取出一颗蜜饯,“去去嘴巴里的苦涩。”
含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听着门外的嘈杂,白钰扬唇一笑,柔情似水的眸子望向塌前收拾东西的妻子。
“之后的几天,只怕我们都没清净日子过了。”
望了眼紧闭的大门,李悠然继续低头收拾东西,“就让他们站在外面,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如果有人敢擅闯,那是再好不过了。”
恰好给了她发泄怒火的去处,她巴不得有人闯进来呢。
望见她眼睑的乌黑,白钰颇为心疼,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我当真没事,我听紫烟说,你从昨夜到现在一夜未睡,别等我身子好了,你却倒了下去。”
抬眸望着白钰惨白的脸色,端着东西的双手微微颤抖,猛地就朝他胸口砸去,忍了几日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心底的恐慌倏然迸发出来。
“你,你这个坏心的,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看到你被打成了那个样子,我吓死了!”
接连不断打在胸口的拳头,白钰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心底有着诸多的心疼。
可以想见,他在天牢的这段日子,她是有多么的煎熬,就连他自己都以为,这条命要搭进去了。
任凭她趴在怀里哭泣,等她哭完了,白钰缓缓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的额头,神色是那样的柔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李悠然小声哭泣着,似是要将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全部都给发泄出来一样。
忽然闯进来的紫烟打断了两人,李悠然急忙起身擦干眼泪,嗓子还是有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