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苏如绘甜甜一笑:“妹妹就是担心这个,才过来请教太后呢!”
霍清瀣一招落空,捏着帕子的手就是一顿,太后若无其事的接过了话头:“你在哀家膝下多年,也没提过学琴,怎么听刘修仪弹了一回就起了兴致?所谓琴棋书画,文之四道,琴居首位,你曾师从薛女史,该是晓得此非朝夕之功,可别一时兴起,哀家刚答应了你,回头却又没了兴趣,为着哀家的同意还要勉强去听刘修仪讲解,那可不美!拘着你们在宫里陪哀家这老婆子已是不易,可不能让你们再委屈了!”
苏如绘心底暗暗恭维不愧是嘉懿,这么笑眯眯的一番话,却是一针见血,由不得自己不谨慎回答,一个不心怕是就要落下把柄。
她先笑了笑,拖了几息思索,方悠悠道:“来也和这场雨有关。”
“咦?”她这么一,连太后身边的齐云也起了好奇心,苏如绘从容道:“那日在太液池边忽然遇雨,听见修仪以琴和雨,觉得空灵自在,不知不觉,便循声而去,在陛下赐与修仪消闲的精舍里听了半日,起来可笑,因着太后怜爱,臣女往日里,对什么琴棋书画,不过是晓得这四个字而已,也是昨儿听修仪了许多琴理才深为感动,加上修仪也臣女于蠢有些赋,臣女这才冒昧请求修仪教导一二,修仪当时欣然应诺,臣女倒是不知道修仪身子有恙,若不然,怎敢打扰?”
她自己有赋时神色坦然,霍清瀣便又挑了下眉,不过一时没想到什么话来反驳,苏如绘心头好笑,自己的看似狂妄,可这学琴又不是一两能够看出结果来的,到那时候,不尘埃落定,就算弹的不好,也自能含糊过去。
再了,以她苏氏嫡女的身份,有几个人有这资格让她去奏上一曲?
太后当然是不想让东胡刘氏与青州苏氏太过接近,她略一思索,就待要寻个借口拒绝,却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一行人挟着秋寒步入,当先的人一身明黄袍服,下摆已经湿了一大片,眉头微皱,正是长泰。
太后不觉惊讶道:“皇帝怎么来了?也没让人传一声!”
“雨下得聒噪,儿臣不想再吵了母后。”长泰了一句话。